宓幽垂下眼簾,“多謝皇貴妃,謹兒謹遵皇貴妃教誨!”
“謹兒客氣了,本宮也隻是當年跟在皇後娘娘身邊協理六宮之時,耳濡目染學到一些東西而已!”想到過逝的皇後賀敏嵐,皇貴妃麵上閃過一絲傷感,“若皇後姐姐還健在,見律兒娶到謹兒這樣出眾的媳婦兒,該多高興呀……”
“皇貴妃和皇後娘娘姐妹情深,謹兒羨慕不已!”
“是皇後姐姐一直對本宮處處關照,可沒等到本宮報答,姐姐便……”
“母後能有皇貴妃這樣的閨中密友。”淳於律打斷皇貴妃的泫然欲泣,不鹹不淡道:“想必定能含笑九泉了!”
“唉……瞧我,大好的日子竟這般失態……”皇貴妃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似是想起來什麼,問道:“聽聞謹兒的生母同皇後姐姐一樣,亦是出身江湖?”
“確實!”宓幽頷首,麵露傷感,“隻是謹兒沒能在母親生前得見母親一麵,隻希望母親在九泉之下一切皆好……”
“可憐的孩子……”說著,皇貴妃眼眶又紅了,此時,不遠處傳來掌事太監尖細的喊聲。
“皇上、太後娘娘到——”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跪在地上的宓幽抬起頭,見便裝的淳於東與一名老年貴婦人並排而行,而二人身後,一白衣男子搖著折扇閑庭信步而來,隨著步伐飄飛的衣袍之中,帶著九天之上聖潔的氣息,那男子忽然勾唇一笑,仿若春光曼妙如畫,夏花絢爛似錦,秋葉紅豔似火,冬雪芳飛天際。
“這隻是家宴,不用拘禮!”淳於東如是說著,在眾人起身之時將皇太後扶到座位上做好,白穀雨作為座上賓,坐在了淳於東的另一側,正好,與宓幽相對。
宓幽眸子微微一眯,麵無表情的垂下眼簾。白穀雨眸子閃了閃。
“皇上怎沒有說起白小道長會出席。”皇貴妃有些不好意思,道:“您看這……豈不是怠慢了白小道長……”
“皇貴妃客氣了。”白穀雨帶著一貫的淺笑,道:“穀雨也隻是順道經過,惦念太後娘娘,特來拜訪,沒想到是皇上的壽辰,空手而來,倒是穀雨疏忽了!”
“哪裏,哪裏,白小道長的到來,讓皇宮蓬蓽生輝,朕高興還來不及呢!”淳於東看起來心情很好,“白小道長此次前來,定要多留幾日,朕剛得一局好棋,正等著破局呢!”
“是啊。”皇太後笑著道:“多留幾日,也好陪我著老婆子說說話,本宮這群孫子孫女啊,一個個就知道往外跑,都不知道來陪陪本宮!”皇太後這句話,是對著宓幽說的,宓幽立馬就反應了過來,自從初到周饒那日見過皇太後之外,貌似她從來沒有去請過安或者其他的,也難怪人家有意見了。
雖說如此,但宓幽還是不為所動,反正她就沒打算做個好媳婦,她連媳婦都沒打算做!於是,皇太後麵帶不悅的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