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一言我一句,在賓客們的奉承聲中,宓幽嘴角漸漸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慕平為什麼會驚嚇過度?很簡單!
羽箭破空之時,眾人看到的是羽箭劃過,而慕平看到的則是一支羽箭瞬間變成千萬支,將自己射成了馬蜂窩,鮮血從渾身上下密密麻麻的血洞中噴湧而出,將自己的衣衫染透,他覺得自己死了……
正說著,慕平一個激靈跳起來,驚恐道:“別殺我,別殺我……”邊說,邊低頭查看自己的身體,然後,愣住了。
全場死寂,不久,不知是誰帶頭笑了起來,在此起彼伏的笑聲中,慕長青漲紅了臉,大聲嚷嚷道:“不許笑,誰也不許笑,我父王是朝廷命官,一品大員,誰敢笑!”
“喲,還不讓人笑了,在場的可都是朝廷命官,一品大員多得是了……”
“還說謹公主仗勢欺人呢,到底是誰仗勢欺人呀……”
在眾人議論聲中,慕平的老臉漲成了豬肝色,嘴唇氣的發抖,偏偏無言以對,惡狠狠的瞪了遠處笑得燦爛的宓幽一眼,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說了聲“告辭”轉身就走,宓幽這時候笑眯眯的開口了。
“平南王爺可是要走了?可別忘記欠本公主一個條件喲!”
慕平咬牙切齒道:“公主放心!”
剛走了沒幾步,宓幽又叫道:“慢著!”慕平父子二人轉過頭,一臉憤恨的望著她,宓幽歪頭笑了笑,道:“本公主似乎忘了一件事,剛才是誰罵我是臭婊子下作的小娼婦來著?”
慕長青的臉刷的白了,“我……當時不過是因為太擔憂父王,才……”
“太擔憂,就可以不分青紅皂白的用如此肮髒的語言謾罵一國公主?”宓幽音調驟然升高,“在你眼裏可還有天家皇室!”
慕長青嚇得臉都綠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什麼來,慕平狠狠瞪了他一眼,強顏歡笑道:“犬子年幼不懂事,還望謹公主贖罪!”
“年幼?”納蘭霽冷笑道:“你跟謹妹妹比年幼?謹妹妹幾歲,你兒子幾歲?”
慕平的臉垮了下來。
餘洋此時不鹹不淡的開口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望謹公主莫要像對待犬子那樣對待平南世子!”
“餘大人似乎從一開始就認為本公主無緣無故朝著餘公子扔刀子?”宓幽轉向他,語氣咄咄逼人,“想必餘公子一定說過本公主是如何將他刺傷,那不知道餘公子有沒有提過他連同平南世子與平南郡主用春宮圖設計毀壞我名譽在前,事情敗露之後不但不悔改,還屢次出言冒犯羞辱本公主,說本公主仗勢欺人不學無術胸無點墨,以下犯下,餘大人貴為大理寺卿,相信知道是什麼罪名!”
一席話,餘洋啞口無言。而眾人,在聽到利用春宮圖設計毀壞宓幽的名譽之時,望向幾人的視線之中鄙夷與不屑更甚,一時間,餘洋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他為官多年,一直勤勤懇懇公正嚴謹,那天回府一見到自己兒子的慘狀便嚇一跳,聽餘楓的小廝說是謹公主無緣無故毆打所致更是怒不可遏,也未曾追問事情真正的來龍去脈,隻道是謹公主恃寵而驕仗勢欺人,一直盤算著要為自己的兒子出一口氣,這才聯合了平南王打算在慶生宴上將她一軍,不想,自己的兒子卻擺了自己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