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在官道之上,趕車的是一名戴著鬥笠的黑衣男子,道路崎嶇不平,馬車顛簸了幾下,車廂內傳來一個滿帶抱怨的童音。
“好歹也是通往最高學府的一條路吧,怎麼是這個鬼樣子,唯,你確定你沒有走錯嗎?”說著,車簾一掀,露出一張狡黠可愛的麵容,“唯,你一定是走錯了,不然路上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再怎麼說,也不可能隻有小姐一個人去上學呀!”
葉月唯涼涼的掃了她一眼,破天荒的解釋道:“書院規定辰時必須抵達,現在已經辰時三刻,你覺得路上可能有人嗎?”說著,葉月唯滿眼寒氣的看了賴床不起的某紫一眼。
紫萘吐吐舌頭,縮回車廂裏,一直閉眼假寐的宓幽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聲音略微嘶啞,“快到了吧?棋麓書院!”
“恩,就在前麵了!”
紫萘如是說著,宓幽掀開簾子望出去,遠山青黛,一幢房屋依山傍水而建,門口懸掛著的牌匾上,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棋麓書院。
棋麓書院是京城的貴族書院,分書香苑和飛香苑,書香苑是以皇室為首的官家少爺們就讀,飛香苑則由官家小姐們就讀,長公主納蘭婉負責教習女紅禮儀。每隔一個時辰,書院便有一刻鍾的間休,期間並未明文禁止兩院學子往來,所以不乏趁機私相授受之輩。
今日間休的鍾聲剛起,一名小太監就急急忙忙跑進書香苑的學堂,衝著納蘭皓畢恭畢敬道:“太子殿下,剛兒傳來皇後娘娘口諭,說謹公主從即日起要在飛香院就學,讓殿下多照看著點!”
一石激起千層浪。
整個書香苑安靜了幾秒,下一刻那高昂的議論聲把打瞌睡的侍書太監都驚的跳起來。
“那謹公主不是傻子嗎,傻子也能上學?”
“噓,小聲點,人家畢竟是公主!”
“事實就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了,宮宴上大夥兒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過,謹公主的模樣倒真是俊呢!也不過十一二歲,就出落的這般標誌,可偏偏……真是浪費這身好皮囊!”
“說樣貌,比得上姚小姐嗎?姚小姐十歲時可就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了,就是可惜了,宮宴那天偏偏抱恙,本以為可以一睹嬌顏的!”
“……”
聽著公子們的議論,納蘭霽不高興了,“說什麼呢你們,再敢多嘴,信不信本皇子打得你滿地找牙!本皇子的妹妹也是你們可以編排的嗎?”
眾位公子立馬噤聲,但也有膽大的不服氣的抱怨幾句,納蘭霽怒了,撩著袖子就要揍人,不料,卻被納蘭皓喊住了,“七弟,母後叮囑過,在書院不得動武,你可是忘了?”
“太子哥哥別攔我!今天我不教訓教訓這幾個兔崽子,他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了,敢編排謹妹妹,找打!”
“我哪有編排,事實就是如此!”一名公子頂撞道:“明明就是個傻子!”
“好啊你!”納蘭霽作勢就要衝過去,“今天存心討揍是不是,得,本皇子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