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兒的智力停留在五歲的時候,這是太醫親口說的,相信皇上也肯定知道,如此這般還指名要求謹兒出席宮宴,這不是故意讓王府難堪嗎?”
“王府的顏麵什麼的本就是虛幻之物,不必記掛於心,最讓我擔心的。”納蘭明月看向莫急景,緩緩道:“景弟可還記得之前青菱姑姑提過的,謹兒出生當日的一道聖旨!”
“聖旨?”莫急景垂眉苦思,許久,突然想起初到王府那幾日,青菱曾經讓自己看過一卷黃緞包裹的文書,而那上麵的內容……
莫急景的眸子突然間睜的老大,“大哥,莫非你說的是……”
“正是!”納蘭明月頷首,也無聲了歎了一口氣,為何偏偏是這樣一道聖旨?
“若皇上召謹兒入宮的目的在此,那五日後的宮宴恐怕會為謹兒惹來不少麻煩,偏生謹兒心性純良,又是小孩子脾氣,指不定就衝撞了誰呢!”莫急景瞬間明白了納蘭明月的憂慮,心下亦是異常擔憂,“老師也收到皇上的邀請,要不我待會兒跟老師說要同去,這樣也能幫忙照拂著謹兒一些,相信老師不會拒絕的!”
“如此甚好!”納蘭明月稍微放心了一些,以往,他以體弱多病為由幾乎不曾出席宮宴,一是身體真的不適,一是不喜這些虛情假意的場合,這次宮宴雖然他也會出席,但是納蘭明月知道,相較自己而言,莫急景更能在這樣的場合應對如流。
納蘭明月無聲的歎了一口氣,眸光微動,隻希望皇上的目的不是在此,不然,納蘭謹很可能招來殺身之禍,正如……自己的母妃那般……
很快便到了宮宴這一日,一大早,青菱便將納蘭謹叫了起來,試宮裝花了幾個時辰,用過午膳,梳妝又花了幾個時辰,直到確定衣著打扮合乎禮儀之後,青菱才語重心長的說教起宮廷禮儀。
一說,又是幾個時辰,轉眼間天色微暗,眼看著宮宴的時辰差不多了,納蘭明月出現在幽徑園門口。青菱還是不放心,一路陪伴著納蘭謹,千叮嚀萬囑咐,直到納蘭謹跟隨納蘭明月上了馬車,才意猶未盡的停了口,目送著兩輛馬車離開。
納蘭謹對納蘭睿仍舊帶有敵意,這份敵意甚至綿延到與納蘭睿交好的人身上,故而,連近日赴宴都是納蘭睿獨乘一輛馬車在前,納蘭明月帶著納蘭謹乘坐另一輛馬車在後。
一路上,馬車的軲轆聲不絕於耳,納蘭謹卻破天荒的正襟危坐,低垂著腦袋,隻是時而不時瞟向車簾外的目光暴露了她的情緒。
納蘭明月淡笑,“謹兒,還未到皇宮,不用如此拘束!”
納蘭謹撅嘴,“可是姑姑說要一直這樣子的!”
納蘭明月拍拍她的臉蛋,“你還不相信哥哥嗎?”
“相信相信!”納蘭謹忙不失迭的點頭,長呼一口氣,原本僵直的腰板一下子垮了下來,皺著小臉苦大仇深道:“哥哥,謹兒不想去什麼宮宴,姑姑說在宮宴上不能說話不能笑還不能吃東西,謹兒不喜歡這樣,謹兒不要去,哥哥,我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