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

林沐絲毫感受不到溫暖, 仿佛自己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臉上混雜著淚水和冰冷的雨水, 雨水壓製著她的呼吸, 胸口越來越沉重。

林沐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墓碑,想告訴自己這一切不是真的,身前陡然一空,眼前什麼都沒有。

反而是身上一涼,林沐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彈坐起來,光著身體,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阮秋池睡夢中聽到響動,已經坐起來,迅速打開床頭燈,把佝僂著的林沐攬進懷裏,並溫聲安撫道:“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

林沐臉頰貼在阮秋池胸`前,身體漸漸有了暖意,她抬起頭,目光怔怔的,看著阮秋池,又伸出手摸了摸她臉,確認手心是溫熱的肌膚,而不是冰冷的墓碑。

她顫聲道:“阿阮?”

“我在,別怕,隻是夢而已。”阮秋池攬著林沐微微發抖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最溫暖柔軟處,低頭輕輕地吻她麵頰。

林沐靠在阮秋池懷裏,渾身都是冷汗,後背汗涔涔的,她越想冷靜,那個夢境越清晰。

心底的悲傷和惶恐久久不散,仿佛在遙遠的平行世界裏,有一個和阮秋池一模一樣的背影,正離她遠來越遠……

林沐抱緊阮秋池,昨晚她們做完就睡了,阮秋池也沒有穿衣服,林沐貼著她胸`前細膩嫩滑的肌膚,焦躁的心漸漸緩了過來。

她不確定道:“我做了個夢?”

“對,隻是做了個噩夢。”阮秋池指尖在她後背輕撫,“別怕。”

林沐尷尬地摸了摸眼角,眼角還是濕的,她說:“我夢見……”

但即使是夢,她也不敢說出來。

阮秋池續道:“夢見什麼都沒關係,夢裏都是假的。”

林沐強笑道:“對,都是假的。”

阮秋池手溫柔地撫著林沐肩背,害怕和恐懼慢慢從身體裏褪去,但林沐還是心有餘悸,不敢睡覺,說:“阿阮,你親親我吧。”

阮秋池傾身過去,含住她嘴唇。

林沐不敢閉眼,睜著眼與阮秋池接吻,阮秋池的吻如細細密密的春雨,漸漸包裹住她的全身,直到她也化為一灘濘泥春水。

林沐好似成了水上的一葉扁舟,而阮秋池是持槳劃船的人,她身體隨著阮秋池動作沉浮、搖曳。

“天亮了?”林沐偏頭看向窗簾方向,窗簾縫隙裏透出熹微光芒,已經不再是之前如墨的黑。

阮秋池不動聲色地揉了揉手腕,支著耳朵聽了聽,說:“好像還下雨了,你要睡了嗎?”

聽到下雨,林沐身體一緊,側過身體,捉住阮秋池手腕。

阮秋池笑得有些無奈,輕聲問:“是還不困嗎?”

林沐點頭,又搖頭,說:“我不敢睡,我剛夢到下大雨,而我帶著菊花去看你的……墓碑。”

阮秋池麵色一白,伸手摟著她,聲音無比溫柔,說:“我就好好的在這裏,剛剛你不是親身體會過了麼?別胡思亂想。”

林沐臉一紅,替阮秋池揉了揉手腕:“但我還是害怕,你手酸了嗎?”

阮秋池不答反問:“還要做嗎?”

林沐搖頭,靠在阮秋池臂彎裏,不確定道:“阿阮,你身體真的好了?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阮秋池圈住林沐身體,微微闔上眼,輕聲說:“對,是真的。”

“那就好。”林沐小聲回道。

床頭燈沒關,藉著燈光,林沐一寸一寸地欣賞著阮秋池麵容,阮秋池似乎困極了,閉上眼睛後,很快傳來清淺平穩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