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的草地,籬笆上圍滿了各色的月季,初春漂亮的開放著,傳來陣陣花香。
阮思歌覺得握著氣球出場挺浪漫,不想拿捧花,遭到婁曉蓉反對不合群後,仗著老公寵,跟夏倦書真的拿著氣球從屋內走出來接受眾人祝福。
不過宣誓過後還是乖乖接過一束捧花拋了出去。
身著白色婚紗的姑娘,經過一個簡單的儀式,就在這一天真正成為了這棟住宅的女主人。
六隻小貓咪的媽咪,夏倦書的妻子。
上午的儀式結束後,眾人再次前往事先預定好的飯店吃飯,等到全部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夏倦書開車帶她回家,表情雀躍,絲毫不見倦色。
阮思歌整個癱軟在座位上,渾身酸痛,也幸虧她結束儀式後先換了平底鞋,不然隻怕腳更累,她轉頭看向眼睛熠熠生輝的某人,不由得問:“你不累嗎?”
夏倦書極其正經搖了搖頭,“新婚夜,男人不能說累。”
阮思歌被他這番話逗笑,上手故意摸他臉頰調♪戲了下,咯咯笑出聲,嗔他:“不學好。”
夏倦書聞言也笑了下,“沒事,對老婆皮一點。”
兩人沒聊幾句,身側很快沒了聲,他轉頭一看,阮思歌靜靜靠在椅背上睡著了,睡顏沉靜,呼吸聲輕輕的。
晚宴散場時,夫妻相攜,一家同行,各人回各家,夏倦書目送客人走遠,阮思歌也跟父母告別完朝他走來。
再沒有任何一刻比那刻更令他感動,家的感覺是如此清晰。
一起回家,是家人才會做的事情。
而他以後再也不會是孤單一個人。
酒店到樂源灣約有半小時車程,夏倦書停了車,去副駕抱她下車,動作輕又緩,生怕吵醒她,阮思歌嚶嚀著好困,由他抱著下了車。
婚房也是裝飾過的,黏了氣球,但許是黏力不夠,掉下來幾個,夏倦書一個不察,剛進門就踩爆了一個氣球,嘭一聲把阮思歌驚醒了,她猛地抬起頭四處看,“怎麼了?”
“不小心踩到氣球了。”
夏倦書按開臥室的燈,抱著她坐到床上,輕輕親了下,一個勁蹭個不停,“我感覺我好像有點醉了。”
阮思歌困意被那聲嘭徹底驅退了,身子動了下,笑他,“你都沒喝酒,怎麼醉的?”
她出國一個多月,回來就忙著準備婚禮,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獨處的時間,尤其還是在眼下這個特殊的時間,一點點輕微地擦動,都能引起劇烈的反應。
夏倦書俯身直接吻了上來,鼻尖都是他的呼吸,阮思歌分出神來,念叨著先關燈,啪嗒一聲後,一室的黑暗。
入夜後,不知何時下起了細雨,淅淅瀝瀝的,落在庭院前的月季花瓣上,聲音細又輕,隨風搖曳的花枝在風雨中依靠在籬笆上,氤氳起了霧。
一早阮思歌是被貓崽抓門的聲音吵醒的,一夜的折騰讓她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先摸到夏倦書的臉,捏了下,“去喂貓。”
貓咪沒把他亂醒,反倒是身邊人一點動靜就把他弄醒了,夏倦書親了下她摸過來的手,利落起了身,“等下回來繼續睡。”
阮思歌腦袋縮在被窩裏,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夏倦書站在衣櫃前正在穿衣服,寬肩窄腰,背脊挺直,後背上還有幾絲不知名痕跡,她又縮回被窩看了看自己指甲。
不應該啊,能撓成這樣?閑的沒事她也不會這麼大力去撓啊。
行叭,還是夏倦書的鍋。
阮思歌想通後再次伸出頭來,夏倦書已經把衣服穿好了,簡單的白色襯衫格外顯身材,他疊了下袖口,回過頭看她,“餓了嗎?”
“不餓。”
阮思歌打了個哈欠,回他。
“那等下再睡會兒再吃。”
夏倦書隨後推開門去喂貓,十分鍾後又躺了回來。
鑽進被窩時突如其來的涼意讓阮思歌縮了下,但她很快又縮進夏倦書懷裏,悶聲道:“看你換好了衣服我以為你要起床了。”
“穿了還能脫。”
“流氓。”
“隻對你流氓。”
夏倦書也往被子裏縮,一聲聲喊她,“老婆。”
“老婆——”
“聽到啦。”
阮思歌伸手堵住他的嘴,“你好煩。”
下一秒她不禁哀嚎,這人白日宣淫啦。
婚後兩人依然忙碌,葛慧君卸任了國樂團團長的位置,退居二線,過起了含飴弄孫的生活,新上任的團長是古箏演奏家韋瀾,鐵麵無私,向來公道,就在眾人都以為阮思歌靠山終於沒了的時候,她卻憑借自己完全拚出了一條跟師傅相似但更為強勢的路。
各種國內外獎項拿到手軟,演奏與創作共進,世人再說起她,不再冠以葛慧君的弟子,國樂團琵琶首席等稱號,而是堂堂正正的演奏家阮思歌。
韋瀾也向她拋出了另一個橄欖枝,即保留首席的位置,但不再隨團日常演出,自由了許多。
這邊阮思歌的琵琶事業風生水起,夏倦書對琵琶的製作更勝一層樓,日益精進,同時也不再拘泥於簡單的製作琵琶,開始探索古時琵琶的製作工藝,嚐試複原唐製琵琶,並首次幫助修複了一把清末的琵琶恢複光彩和功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