斃吧?除非,在刺殺事發之前他已經被控製住了。
陸寧沒有這個能力。
戚明鬆看戚鈴蘭的神情越來越糾結,歎了口氣道:“罷了,如今新皇都已經登基了,戚氏與雲氏都安然隱退,這便很好了,不必糾結……”
“新皇是什麼時候登基的?”戚鈴蘭突然問。
戚明鬆回憶了一下,說:“七月初三。”
“先帝駕崩十日,新皇就登基了?”
一語點破玄機,戚明鬆也陷入了沉思。
這麼短的時間別說登基大典準備的多倉促,就是新帝的龍袍也不可能這麼快趕製出來。
據京城傳來的消息,新皇登基大典禮製完善,特赦恩賞和官員調動都安排的有條不紊,這可不像是十天能趕出來的。
難道陸之珩早有準備?
可他早知道會遭遇刺殺,為什麼不準備防守,反倒準備這些身後之事呢?
戚鈴蘭忽然有了某種猜測。
傍晚時分,戚明鬆回府去了,戚鈴蘭也準備離開慈善府,剛剛到門口卻遇上了一名衣著樸素的年輕男子。
“子賢,怎麼這麼晚過來?”
眼前這名男子姓孟名嘉行,字子賢,是戚鈴蘭資助的第一批貧苦學生,當年遇到他的時候他才十三歲,無論炎炎烈日還是淩冽寒冬他都在書院門口旁聽。
如今十二年過去,他已經考中了舉人,三年前年他還進京參加了會試,可惜沒能高中。這兩年他一直在慈善府教書,給其他的孩子講課。
孟嘉行向戚鈴蘭俯首作揖、深鞠一躬,道:“夫人,學生是來向夫人辭行的。”
戚鈴蘭一愣,“為何辭行?”
孟嘉行道:“前些日子官府發了告示,縣衙有空缺之位,學生想去試試。”
他中了舉人,是能做官的。
戚鈴蘭了然,笑著說:“那是好事啊,隻是我這慈善府要重新招個先生了。”
孟嘉行抿了下唇,道:“夫人對學生有大恩,先生若能入仕為官,定不辜負夫人一番苦心。”
戚鈴蘭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能守住這份赤子之心,便不算辜負了我。”
次日,慈善府外張貼了招教書先生的告示,來往圍觀的人不少,卻都是看熱鬧的。
戚鈴蘭又在院裏撫琴,琴音時而舒緩時而激進,懂琴的人一聽便知道她彈的不是什麼名曲,或許是自創的曲調,也可能是隨手亂彈,偏偏她亂彈也彈的好聽。
耳邊忽然傳來玉簫聲,聲聲附和琴音,沒有一個音偏離曲調,仿佛本就是他和戚鈴蘭在合奏詞曲。
一曲畢,戚鈴蘭垂下雙手按住琴弦,低著頭道:“何人在吹簫?”
“在下一介書生盧思齊,偶然聽見貴府院中有人撫琴,一時入神,便和了一曲。若有驚擾之處,在下向夫人到生不是。”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這聲音,這說辭,真是陌生又熟悉。戚鈴蘭輕笑了一聲,道:“曲和完了,先生可以離開了。”
他默了須臾,又道:“聽聞慈善府在招教書先生,在下不才,願鬥膽一試。”
戚鈴蘭終於抬頭看向他,對上一雙熾熱的眼眸。
“我早該知道你做的是這個打算。”
陸之珩故作疑惑:“夫人說什麼?”
戚鈴蘭起身抱起七弦琴,轉身便要走。陸之珩看著她的背影,目光落在那發髻間的白玉簪上,嘴角不自覺向上揚起。
她走出三步,又停了下來。
“慈善府的孩子雖是貧苦出身,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教的。”
“我給你十天試任期,能教就教,不能教就走。”
陸之珩欣然笑了:“在下一定盡己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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