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閑君卻似被激怒一般,突然被伸手,扼住了關初的脖子。

關初卻竟然沒有閃躲,也沒有掙紮,甚至昂起細長的脖子,任由自己脆弱的頸項落入對方的掌握。他用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盯著易閑君,感受著易閑君掌心的冷:“你的手很涼,這就是鬼的溫度嗎?”

關初的順從又如一盆水般澆滅了易閑君突如其來的怒意。易閑君的眼神變得溫柔,但雙手卻依舊沒鬆開關初的脖子,他問:“我要殺你,你真的不反抗嗎?”

關初道:“我殺了你,你索我的命,合情合理。”

易閑君一瞬間眼神裏點燃起雀躍的光,青色的臉都好像要染上興奮的熱意。這份熱情似乎也感染了關初,關初的眉眼都染上了溫度。

關初的脖子傳來了緊迫的壓力——隨著易閑君嫻熟的按壓,關初的心跳漸漸減弱,呼吸加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眼看著他即將窒息,易閑君卻放開了手。

壓力消失,關初下意識地張嘴,用力呼吸,本能地想吸入更多的空氣。卻在這個時候,易閑君的嘴唇壓了下來。

呼吸,呼吸,呼吸。

他們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火熱的,滾燙的。

在窒息死亡的邊緣走了一遭,關初是混沌的,幾近無知的。

他在易閑君的懷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熱度,心像是鼓點一樣跳動,而嘴唇裏則是香甜的氣味。

關初沒有力氣地往後倒,正巧被易閑君壓在密林裏的一棵樹的樹幹上。

他的背抵著堅硬的樹木,身體被困在有力的手臂間,他渾身似被鎖在這裏了,充斥著智齒的信息素的那麼一個地方裏。

誰也不知道這個吻該在什麼時候結束,包括不遠處的一個刺客。他躡手躡腳地匍匐著,手裏握著槍,在隱秘的叢林裏移動。

刺客慢慢地往這對擁吻的人挪動,腳下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他相信,任何男人在這個時候都不會注意到自己。

易閑君一手撐在粗壯的樹幹上,一手環著關初的腰。唯有此時,關初才顯出OMEGA特有的一股軟弱感,猶如被烈火融化的玻璃。

易閑君的眼映著關初的臉,這時候,易閑君的眼就像是春天裏最溫柔的一汪湖水。

而下一刻,易閑君的眼卻又抬起,裏頭不再映著關初,而是直直地、猶如一把飛刀一般射向匍匐窺視的刺客。

眼裏的湖水立即結冰。

第40章 玫瑰的香味

在亦夢亦醒之間,關初眼前慢慢跌入一片漆黑之中……

再睜開眼,就是在醫院了。

所有人都告訴關初,根本沒什麼“鬼”,隻有幻覺。

關初卻仍感到安慰,幻覺也不錯。

起碼再不是“唯夢閑人不夢君”了。

經過檢查和觀察,關初被確認並無大礙,可以出院。

出院的時候,太子派幕僚來探視了關初一回。大約是看關初精神狀態恢複了,幕僚又問了一次:“你還能記清楚那天晚上你在鬆林裏發現了什麼嗎?”

關初搖搖頭。

幕僚露出遺憾的表情。

關初卻又說:“是鬆林的刺客身上發現了什麼疑點嗎?”

關初很清楚太子日理萬機,哪裏有空真心關心自己?之前親自來了一趟,之後又派幕僚來問,恐怕是事出有因。

而這個原因,幕僚看著不太方便說,便尷尬笑笑。

關初卻又說:“可能是因為那些迷煙的緣故,我的記憶還是比較混亂的。你們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可以提醒我一下,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