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狠狠抓過的重合起來。

關初這凝固一樣的視線,引起了易閑君的覺察。易閑君伸手繞了繞那條辮子,更顯得頭發烏黑、手指皓白,他露齒一笑,道:“你也喜歡長頭發嗎?”

關初沒回答。

易閑君又說:“那你可以留長頭發啊,一定很好看。”

關初搖搖頭,他可沒心思打理一頭長發。

易閑君卻來勁兒了,開始遊說關初留長發,又說:“你別擔心,我可以替你做造型。”

聞言,關初便開始想像兩個180 的大男人互相給對方編辮子的畫麵。

關初毅然搖頭,目光往易閑君纏著紗布的傷處轉一轉,說:“你傷著什麼地方了?”

易閑君一聽關初關心自己的傷勢,便又柔弱起來,說:“我腦袋磕傷,都有點腦震蕩了!”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關初問。

易閑君回答:“身上也有點傷。”

“查出是誰幹的了嗎?”關初問。

“不知道。”易閑君搖搖頭,又問,“會不會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叫做‘智齒’的家夥?”

“也許吧,”關初沒有給確切的答案,又說,“沒什麼事的話,你先走吧。”

易閑君當然不肯走的,甚至還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當然有事啊!我要住進東宮了,想問問你要不要拿張通行令,方便你隨時進宮看我。”

“不需要。”關初冷淡地說。

易閑君笑道:“你不需要?可是我需要啊!”說著,易閑君把通行令拿出來,塞到關初手裏。關初不願意接過,心裏又轉起一個念頭,故意用力甩開易閑君的手,見易閑君“啊喲”一聲痛叫,下意識地捂了捂肩膀——那個地方果然受了傷。

關初心念電轉,一下子想起許多事情來:比如易閑君臉上曾出現的紅痕,不正正和關初掐智齒下巴的傷痕重合嗎?又比如,易閑君明明那麼柔弱,卻能從伊尼特將軍手底下逃脫,在太子妃設下關卡的驛站溜走……

——種種疑點,從前渾然不覺,如同在水底的石頭,等潮退後,才現出鋒利的輪廓。

其實,易閑君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已不止一次地讓關初想到了智齒。然而,“柔弱嬌縱”的易閑君實在很難和那位特工智齒聯係起來。再說了,易閑君身上毫無信息素的氣味——這應該是他有意隱藏了;易閑君身高其實和智齒差不多,但看起來卻瘦弱一些,應當是通過服裝搭配辦到的,智齒屬於實戰派的精瘦體型,可以通過穿衣來達到顯瘦效果;而易閑君和智齒聲音不一樣,這倒是很好解釋,智齒懂得變聲,所以問題不大。

不過,這些都是猜測罷了,而且隻是從一條馬尾辮引起的猜測。從理性的角度來說,“易閑君與智齒是同一個人”是沒有根據的想法,甚至可以說是荒謬的猜想。

關初想,自己可能有所誤會了。

但是,一旦打開了這個思路,關初總覺得易閑君和智齒那看似大異的作風其實是那麼的一致,就連談笑的風格,也給人同樣的感覺。

如果易閑君真的和智齒是同一個人的話,最近這些風波……簡直就是智齒在遛著關初玩兒呢……

——關初眼裏閃過一絲鋒芒,從易閑君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劃過。

易閑君察覺到什麼似的,抬了抬眼,問道:“怎麼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呢?”

“什麼眼神?”關初的表情如同他的語氣一樣平靜,沒有絲毫變化,“我用什麼眼神看你了?”

“就是那種……”易閑君想了想,似乎是在組織措辭,“像是把我當成肥雞,要把我手撕了、或者是白斬了的眼神啊……”

“這是沒有的事。”關初轉過眼,說,“你不是肥雞,我也不是粵菜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