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是暴力的拆解,隨之而來的,是“噠噠噠”的槍聲。

——又是一個衝著關初來的刺客!

刺客追蹤關初來到門外,因為拿不準裏頭的情況,便暴力破門,而後亂槍掃射,來一個先聲奪人。

關初的身體先於意識地反應過來,待回過神來,他已是一個閃轉騰挪,迅速移到了櫃子背後。得益於此,他並沒有被刺客的任何一槍擊中。

至於智齒,麻醉藥的功效使他不能像關初那樣迅速反應,故他仍鹹魚一般躺在櫃子旁邊。所幸,他的運氣沒有壞到“躺著也中槍”的程度,他和關初一般,並未被刺客的亂槍射中。

刺客衝進來掃射幾槍後,便停了下來,眼觀六路,迅速看清楚了室內的情況:屋內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手無寸鐵隻能躲在櫃子背後的目標人物,另一個是看起來毫無戰鬥能力隻能躺在地上挺屍的無關人物。

摸清情況後,刺客心內大喜,到底他還有槍呢,如果這都搞不定,不如切腹自盡吧。

關初自然也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不自覺地望了望躺在地上的智齒。

智齒察覺到關初的目光,朝他眨了眨眼,像是在說:“是不是後悔把我藥倒了?”

如果不是把智齒藥倒了,情況就變成是智齒關初二對一,刺客基本就是半截埋土裏了。現在智齒失去行動力,關初還得考慮怎麼在自保的同時保護他呢。

此時此刻,刺客胸有成竹地倚在門邊,隻說:“關初,你自己束手就擒吧,我不打算傷害你。”

關初仍把背抵在作為掩體的櫃子上,紋絲不動,揚聲說:“我憑什麼信你?”

“你有得選擇嗎?”刺客冷笑一聲,又將槍指向躺在地上的智齒,“你不配合的話,我隻能先拿你的朋友開刀了。”

被槍口對著,智齒看起來卻一點兒也不慌,甚至沒分刺客一點兒注意力,仍是十分專注地望著關初,似乎在期待著關初給予他什麼有趣的反應。

關初真是無法理解智齒的腦回路,這份無法理解裏甚至蘊藏了幾分惱火。可他卻不願意把這份慍怒表達出來,否則,就顯得他有些在意這個人類了。

他便仍冷冷淡淡地回答:“這不是我的朋友,你隨意開刀。”

聽到關初絕情的話,智齒也沒什麼反應。刺客卻是冷笑一聲,說:“那我就隨意了。”說著,刺客便要扣動扳機。

卻是電光火石之間,關初抄起櫃子上擺著的香水便朝刺客擲去。

刺客作為專業人士,反應亦是相當敏捷,舉槍射向飛來的香水瓶。子彈瞬間擊穿工藝精巧的玻璃瓶,散發著幽香的香水猶如雨點飛濺,落滿四周。

看著四濺的水漬,刺客發出訕笑:“關總難道還想著能用香水瓶砸死人嗎?”

關初卻不應答。

刺客又再舉槍,指向躺在地上的智齒。

智齒仍是一動不動,如砧板上的魚肉。

而關初也是一動不動,仿佛心腸硬如鐵石。

刺客道:“我倒數三聲,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要打爆他的頭。”

關初也不答。

刺客也沒打算等他的回應,隻揚聲慢數:“三——”

智齒也不急不躁,聽著這生命的倒數。

“二——”刺客聲音摻上幾分不耐。

智齒和關初卻是悠然自得。

“一!”刺客當機立斷,便要即時扣動扳機,卻忽然手腕一軟,連槍都握不住了。瞧著槍械跌在地上,刺客也似被抽空力氣似的,軟倒在地上。他滿臉驚恐地看著關初從櫃子背後站出來。

關初踢了踢地上的玻璃碎片,滿臉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