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笑容,目光在關初身上轉了一圈,略帶訝異地說:“今天穿得很不一樣嘛,老弟!”
關初往常確實穿得比較商務,今天這一身實在不是他平素的風格。被指出了這一點,關初有些不自然地嗽了兩聲,微微頷首,算是應了。
關有雲又道:“你這一身很休閑嘛……不過,既然穿了休閑毛衣,為什麼還要戴這麼大的鑽石胸針啊?現在當了老總不炫富不自在是嗎?”
關初聞言一驚,把手往左胸上一摸,手指便碰到了一枚冰冷的硬|物。他將胸針解下,放在手心一看,發現果然是昨晚被他扔進垃圾桶的那一枚鉑金鑽石胸針。
這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
思來想去,隻能是關初揪住“那個人”的衣領進行恐嚇的時候,那個人趁機給自己戴上的。
關初臉色一沉。
關有雲見關初臉色不好,便說:“怎麼了?”
“沒什麼。”關初迅速調整了表情。他又不好當著關有雲的麵扔掉一枚鑽石胸針,便隻得把胸針放進口袋裏。他的心情是極為不痛快的——像是被戲耍了、玩弄了一般。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關初厭惡地皺了皺鼻子,咳了咳,又抬頭對關有雲說:“說起來,特工是不是有辦法改變自己的聲音和外形?”
“當然。”關有雲回答,“現在的喬裝技術已經非常發達了,不但可以用人皮麵具改變臉容,還能通過藥物來暫時改變身形。熟練的特工還能配合著改變自己的體態、聲音、表情、動靜,因此,一個好的特工完全可以做到‘一人千麵’。”
“是這樣嗎……”關初幾乎是確定了,剛剛那個穿走了自己衣服的人就是智齒本人。
智齒是故意的。
關初想。
智齒故意穿著一樣的衣服出現在關初麵前,讓關初揪住,然後又安然地從關初手裏溜走,並留下了一枚胸針。
關初深感羞惱。
他居然被這麼淺顯的技倆給戲耍了。
就像是……落了下乘一樣。
關有雲想了想,說:“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說著,關有雲又像是想明白了,“哦,你是還在認真地實行‘揪出智齒並把他打一頓’的計劃嗎?是不是遇到難題了?”
關初抬起眼,沒有否認:“我想今天差點揪到他了,但因為身形不對,又把他放走。現在回過頭想,可能是被這些伎倆給蒙騙了。”
關有雲聞言大震:“你差點揪到他了?你確定嗎?”
“是。”關初打開茶幾下的抽屜,拿出了紙和筆,微微閉了閉眼,之後又睜開,將那個黑暗中的輪廓一筆一劃地在紙上描摹。
雖然特工可以改變身形體態,但不知為何,關初覺得,之前在黑暗中出現的智齒是未經偽裝的,就是本來的智齒。
他想著那修長的、虛虛環過自己的手臂,從自己耳朵摩挲過的臉,在黑暗中發出踢踏聲的腳步……
模糊不清的,像是霧裏觀花的線條……
關初握著筆,用仿佛寫詩的心情,描出了一個輪廓,並寫下了他推測的體型數據:“大約是這麼一個人?”
智齒的信息事關機密,關有雲當然不能明確地回答關初。但關有雲驚訝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關初這個初步的描畫是對的。
關有雲實在震驚:“你是怎麼確定的?”
這一題,關初沒法回答。
他總不能說,是這位精英特工自己送上門來供自己觀察測量的。
震驚過後,關有雲又被一股驕傲感襲上心頭:“行啊,老弟,不愧是咱們老關家的孩子。”
關初不置可否。
關有雲摸著下巴,讚賞地說道:“之前你說要把他揪出來,我還不信呢,現在看來,這事兒還真有譜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