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茹蕭現在倒是恨不得敲鑼打鼓地告訴人,叫旁人知道他男友送了他一條天玄青圍巾。然而,關有雲素來要求二人低調,韓茹蕭也不能跟同事炫耀,現下拉著關初,便管不住嘴了,一邊笑著一邊說。
關初一邊走著,一邊聽韓茹蕭說話,卻也沒全聽進去,皆因他心裏還在琢磨這個怪事呢。
二人一邊在路上走著,走到半路,關初就察覺不妥了——有人在跟蹤。
不過,這個人是在跟蹤自己,還是在跟蹤韓茹蕭呢?
關初更傾向於前者。
他可沒忘記,自己之前已被“瞄上”過兩次,一次是呂采,一次是齊榮軍。現在這個跟蹤者,又會是什麼來頭呢?
之前的呂采和齊榮軍對自己都沒構成什麼威脅,但關初這回也沒有掉以輕心。更別說,他現在身邊還跟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韓茹蕭。
關初舉目望向四周,說:“附近有什麼人多的地方嗎?”
韓茹蕭說:“前邊有個商場,人流量很大,怎麼了?”
關初想,人流量大的地方,容易甩掉跟蹤者。就算甩不掉,對方也不好下手。
他便說:“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韓茹蕭笑問:“關總也想購物嗎?”
關初答:“就看看。”
韓茹蕭又吱吱喳喳地說起戀愛的話題來:“那天你哥還記得送我玫瑰呢……”
關初想:他怎麼可能記得,八成是秘書送的。
韓茹蕭笑了笑,又說:“那束紅玫瑰真是看得人心花怒放啊。”說著,韓茹蕭又問:“你真的不喜歡紅玫瑰嗎?覺得白色比紅色更好看嗎?”
關初想了想,腦子不知怎的浮過了天玄丹的紅色調,隻說:“也不是。紅色當然也好看。”
韓茹蕭打量關初一身的冷色係,卻道:“你應該從來不穿紅色吧?”
關初想了想,說:“是很少。”
韓茹蕭摸著下巴想了想,說:“你膚色那麼白,穿紅色說不定會很適合。”
關初看著自己身上的白襯衫,則道:“白色簡單些。”
談話間,韓茹蕭已和關初走到商場裏了。
關初能感覺到,那個人還在跟蹤自己。
韓茹蕭則一無所覺,還在聊著顏色的話題:“那麼白色和紅色,你更喜歡哪一個呀?白玫瑰和紅玫瑰呢?”
關初不知道為什麼韓茹蕭那麼喜歡聊這些零碎的話題——他從來不會思考這些。他更多地穿白色、黑色、灰色,是因為他喜歡嗎?
好像也不是。
他不穿暖色,紅色這樣熱烈的色彩更是碰也不碰,是因為他討厭嗎?
好像也不是的。
麵對韓茹蕭的追問,關初隻緩緩答道:“也許……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韓茹蕭對這個回答既覺得疑惑又覺得有趣,“這也能一半一半呀?”
正說著,二人背後突然一聲巨響,隨後人群湧動,迅速喧鬧起來,喧嘩不絕於耳。
關初和韓茹蕭聽到聲音後,立即轉過頭去——那個跟蹤了關初一路的人躺在血泊之中。
“啊……”韓茹蕭也嚇了一跳,捂住嘴巴。
關初雙眼發直地盯視著眼前的畫麵:跟蹤者身上滿是花瓶的瓷碎片,看來是被二樓裝飾用的花瓶砸中了。花瓶裏的白玫瑰飄零在他的身上,因著鮮血而染紅——一半一半——一半花瓣是雪一樣白,一班花瓣是血一樣紅,猶如寒梅帶雪紅。
關初突然想起許多年前的事——作為精英ALPHA被培養的他從小接受關家軍事訓練,得益於此,他才有這樣不凡的身手。
他們的訓練可不是過家家的,在魔鬼營裏,他們甚至會被投放到孤島裏,互相廝殺求生——當然也不會到真的“殺人”的程度,一般來說是點到即止,不會刺中要害。而且,現在的科技過分發達,即便是受到非常嚴重的傷害,隻要及時用高端藥物,還是能夠搶救回來的——也是基於這一點,關初懷疑無論是呂采還是齊榮軍,恐怕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