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緩緩地說道,“我這神君當得當真窩囊,便是連仙獸,都能讓我中毒受害。”

他倚著寒訣,自嘲地笑了笑。寒訣卻是又割了自己手腕上的血,放到玄天赦的唇邊,引著他灌下兩口,才給自己止住了。

見玄天赦臉色恢複了自然,他便笑道,“方才小主子吐得時候,我還以為我快要有後了。”

玄天赦斜他一眼,這人向來嘴裏不說些什麼好話,他像是能生得出來的模樣嗎?這事兒若是換了從前的他,定然是要自己心中仔細琢磨幾番,是不是寒訣要嫌棄上自己了。可現下卻不會了,他知曉的,就算是他不要寒訣了,寒訣也不會拋下他。

玄天赦懶得搭理寒訣,回上這麼一句話,便問道,“說來我是神君,又是龍形,這襲擊我的是蛇毒,這……怎麼可能?”

“不是不可能。”寒訣皺了皺眉頭,說道,“若是有個比你修為更加高深的神君,在此處馭蛇,便是不無可能了。”

玄天赦身子僵硬了一瞬,立馬扭頭看向寒訣的方向,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蛇毒興許是雲麟做下的,可更大的可能性是……雲妤還活著?”

寒訣深吸了一口氣,卻也沒有正麵回應著玄天赦。他隻是這才得空去瞧上一瞧周遭的環境,但卻也未曾看出來什麼花兒來。

他從前被封印之時,便是生活在蒼棘幻境中的。這裏仙獸很少,但是蛇卻很多,也便是因此他隱在這裏能夠一直沒叫旁人知曉。

方才襲擊玄天赦的是一種水蛇,他的速度很快,毒液又極似水霧,身子也同這蒼棘幻境中的枯枝一個顏色,甚是難尋,更不易察覺。

見玄天赦臉色基本上緩和回了正常的紅潤,寒訣便攙扶起了他,隨手招了塊飛雲來,扶著玄天赦坐在上麵。

若不是因為周遭沒有旁人在,玄天赦定然是嫌棄死了自己現在這副姿態的,扭扭捏捏坐在飛雲之上,被寒訣當個殘廢一樣牽著走。那模樣,當真是又可憐又討人嫌。

還當真不出他們所料,這蒼棘幻境彙總當真是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障眼法在的。

便是其中最最令玄天赦驚訝的,卻是幻境深處一個山洞的。那山洞本就是枝丫環繞,不仔細瞧就瞧不出來的樣式,撥開枯枝藤蔓之後,便可以看到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山洞。

寒訣一打眼便覺得這山洞不同尋常,便拿法術捏了團光芒在手心,照亮了整個山洞當中的景象。

玄天赦也從飛雲上躍了下來,環顧了一圈山洞後問道,“你從前未曾來過這個地方?”

寒訣搖搖頭,說道,“從未。我以前有自知之明,這幻境深處有何等危險,是我不敢預料的。故而我便隻在幻境的外圍蟄伏著,也是因為如此,才能徑直遇上你。”

他又是一雙漂亮的眼眸亮晶晶地看著玄天赦,脈脈含情的模樣卻是讓玄天赦扭頭就走。這人,就算是調情也不挑個好的地方。

玄天赦瞧著山洞,卻是平平無奇的模樣,隻不過是其中空間甚大,但空空蕩蕩的,伴著從外麵吹來的邪風響動,顯得有些過分詭異。

他倒是不怕,就是看見寒訣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便笑道,“怎麼?上古獸神也是有害怕的時候。”

寒訣卻隻是搖了搖頭,他抿著一張嘴,有些艱難地說道,“阿赦,你不覺得你腳下的地麵,有些不對勁兒嗎?”

“有……嗎?”玄天赦還沒問出聲來,便察覺到了寒訣所說的不對勁兒。

那是當真的不對勁兒了,本該是堅硬的土地,卻是觸♪感十分柔軟,甚至走上去的感覺還有些粘膩。他強忍住自己心底裏作嘔的衝動,垂頭去看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