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雁姬擠兌的,若不是她定力還算好,臉上必定是青一片白一片的。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有些難做得緊。
玄天赦說的這話,讓雁姬是應了也不對,不應更不好。人家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來來回回幾次把自己戳的難看,可臨到了了,還是不曾直接說上一句要讓她進去坐坐,就連側身都不曾有過,活生生把連著屋裏的路擋得死死的。
雁姬本想是發作,可是她瞧著玄天赦有恃無恐的一張臉,和半分不讓的姿態,還是決定退讓一步。
她朝著玄天赦和白凜行了禮,說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叨擾了。隻是前頭想著,玄城主來魔宮這麼久,我也未曾拜會過,實在是失禮了,這才貿貿然來了。還望玄城主,莫要怪罪呢。”
玄天赦臉上僵硬地維持著笑意,說道,“自是不會的。”
雁姬點了點頭,便想要離開,玄天赦隻瞧著她的背影往門口走去,卻未曾想到她還有後手。
雁姬慢慢悠悠走到門口,卻是猛然回首,手上有黑色的魔氣向著玄天赦和白凜的方向而攻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敢如此出擊,隻是女子的直覺叫她怎麼瞧著玄天赦也不對勁兒。
玄天赦從前是意氣風發的,而現下她總覺得,麵前這個人,似乎就連眼神都比從前暗淡了幾分,脊背也逐漸佝僂了下去。這個人,就好似失去了精氣神兒一般。
這倒是叫雁姬詫異,讓她不由想到,是否在玄安城一役的時候,玄天赦就已然受了重傷根本未愈,才會是這樣的反映。她愈是想,便愈加覺得自己琢磨的沒錯。
雁姬這才敢貿然出手,試探玄天赦是否真的重傷未愈,就連來魔宮也是為了療傷一事。
她卻沒想到,玄天赦根本來不及反應。
好在白凜察覺到了異常,他的紙傘就在手邊,他瞬間就將紙傘撐在玄天赦的麵前,替他擋下了這麼一抹魔氣攻擊。
可雁姬哪裏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她早在屠仙宗待過的那段日子裏麵,就知道玄天赦對他師兄極好。這樣的一個人,又怎麼會讓自己珍重的師兄替自己擋下攻擊呢?
可一時半刻,雁姬也想不明白這事兒中間的彎彎繞繞,隻是下意識地又加強了攻勢往玄天赦與白凜的方向發出。她這回可是下了八成功力,那紙傘就算是再能阻擋大部分,卻仍有一些流出打在了玄天赦的身上。
玄天赦現下的身軀根本不能支撐他躲避雁姬這狠命一擊,被魔力滲入骨血的痛苦瞬間便籠罩了他。他的嘴角壓抑不住溢出鮮血來,就算是用衣袖拭去,可蒼白的麵孔卻是依舊暴露了他。
他當真未曾預料到,這雁姬竟然會如此孤注一擲。她自己定然能想到,貿然出手若是玄天赦反擊過一些,她的小命不保;可她偏生要傾力一搏,卻真的看出了玄天赦的端倪來。
白凜餘光瞥見玄天赦的麵色慘白,便知他當真實實在在地受了那一下,心中驟然疼痛。他已經代替玄天赦承受了大半,還有紙傘作為阻擋,卻仍是叫玄天赦吐血受傷。
玄天赦根本承受不住白凜本以為薄弱的一擊,他的身子現在就如同棉絮一般,表麵看著是一片大好,可內裏卻早已是空空洞洞、無法填補。
白凜恨自己大意,可這個時候已經被雁姬看出了端倪來,他們卻是有些無能為力了。
玄天赦卻是摸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鐲,輕聲喚了一聲,“師兄。”
白凜瞬間明了玄天赦的意圖,他微微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