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身為帝王也無法免俗的情感,封璘要讓先生在這樣的高處,做自己的一人之下。

“此趟南巡......”滄浪受壓其間,仰著勁,呼吸略見短促,“斬獲如何?”

封璘把住膝彎,多年習武的內息壓抑住了大喘,不至於讓殿外伺候的人聽見,“王正宣親率六師,出關伐羌,大勝。西關一線廣設羈縻衛所,歸附勢在必行。”

這是在西。

封璘將人翻過去,捉住滄浪的手腕,他曬深了顏色的胳膊禁錮著先生,急於用撕咬來彌補分離的間隙。

“在東,子粒田改革已推至江浙閔廣,除原有的幾座官倉外,江淮、濟川等地也要增設,自此軍糧調運,不必再拘囿一處。”

他一個深紮進去,漸漸填滿了他。滄浪吃不消了,又莫名饜足,濕透的脖頸微仰起,腰身勾出了極漂亮的弧度:“還有呢?”

封璘咬著他,讓他在搖晃裏輕輕嘶聲:“自閔州巡幸過子粒田後,順道拐去了南洋水師都帳。沿海弛禁月餘,秩序還算井然,私商過了明麵,每年光是征稅便是從前的二十餘倍,回程途中陡逢暴雪,幸有鄉紳募捐修建的官道平坦,不致貽誤了歸期,夾道禾苗長勢喜人,開春當是一個豐收年。途徑鬆江府時,替先生拜過高堂,聊敬了一炷香。哦對了,還有曉萬山。”

狼崽感受到先生須臾的停頓,笑著從後攬住他:“州府書局新修群賢譜,呈我過目,阿璘沒有問過先生,便在上頭添了曉萬山的名字。”

慶元年間的所有事,凡與“黨”字沾上邊的,都實難翻案重提。更何況,狼崽縱登帝位,也有他的不甘心,光是群賢譜上這三兩筆,聖上添完,就跟自己置了好幾天的氣。

滄浪艱難地撤回一隻手,輕撫封璘消瘦了的下巴,他深陷在這潮熱裏,嗓音變得濕黏:“謝、謝——唔!”

封璘不要聽謝這個字,血氣方剛的帝王才不在乎這個,他隻想要霸占,像征服寰宇一樣,俘獲先生含泣的求饒。

可誰知,滄浪顫唞以後仍然鍥而不舍地問:“還有呢?”

封璘不明白,在咫尺間望著滄浪略顯迷亂的眼眸,換了口氣:“朕惶惑,請先生賜教。”

每一個重音都是一次向深的試探,聖上的禮賢下士簡直要命,滄浪自問還是淺了些。

“聖駕這次去閔州,見到常善德了吧?”

封璘明顯愣了愣,後知後覺地聽出了一點陳年醋味。

倏地,他把多餘的東西推開,箍住那雙手腕,讓人跨坐著,鼻尖抵上去,語氣危險卻誘惑。

“是啊,不僅見到了,朕還告訴他,朕為天下共主,亦為懼內領袖,這以後,是再也不敢私會他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兩人鼻息交錯,無聲笑起來。

片刻,封璘收斂起笑容,把唇探到滄浪的耳邊,忽又問了跟一年前同樣的問題:“先生所指.......”

先生所指,在那無人之境的極巔,是平山定海的宏圖與此身常在大光明的坦蕩,這些,狼崽都為他辦到了。先生如今已是天下臣,那麼之後呢?

滄浪與封璘耳鬢廝磨,滾燙的迷戀纏綿到了頸後的嬌蕊,他囈症似的:“我之所指,在與阿璘的白首不離。此去路漫漫其修遠兮,陛下,許我不許?”

作者有話說:

每次都是大半夜完結,寫完之後滿腦子漿糊,隻想狂呼一聲,lz終於寫!完!了!

【1】文天祥《哭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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