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回家再說。”得到了回應的人暫時把心收回了肚子裏,也不敢再分心了, 駛離了學區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家。

自從向喻秋被郝媽媽潑了開水之後,郝書堯就主動擔起了做飯的任務, 一方麵帶著對向喻秋的愧疚,另一方麵也心疼她的胳膊。上麵被燙傷的疤痕鼓成一個個腫泡,不太嚴重的地方也攀上了紅色的痕跡, 看著向喻秋每天想撓又不敢撓的樣子,她沒辦法視而不見。

要不是因為她, 向喻秋哪兒犯得著受這樣的苦,而且似乎從相遇的那天起, 向喻秋總是為了保護她受傷,這麼一想心裏的愧疚感被無限放大,哪怕是鬧別扭也持續不了多久。

“想吃什麼?”書堯假裝不經意地問她,背著身也不知道什麼表情,語氣聽著很平淡。

“西紅柿雞蛋麵。”這是那天郝書堯說想吃但是最終沒吃成的。

有了前不久她被郝媽媽潑熱水那件事,她對買雞蛋這件事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幾天前向喻秋特地打電話找人送了好幾打雞蛋屯在冰箱裏,沒個十天半個月吃不完,書堯還跟她開玩笑說是不是要辦養殖場了。

“好,你坐著,好了叫你。”

“好。”向喻秋村口大爺似的坐在餐桌旁,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書堯忙碌的背影,覺得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了,起碼比起漂泊在外一個人啃麵包的日子舒坦。

老婆孩子熱炕頭?真不錯。

“書堯啊——”廚房裏的抽油煙機嗡嗡作響,向喻秋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扯著嗓子喊她,隻是隨便叫叫,也壓根沒想能得到回應。

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郝書堯竟然真的轉過身,一臉疑惑看著她,用勉強蓋過噪音的音量衝她喊:“怎麼了?”

“我愛你!”

“有病……”郝書堯嘀咕一句,轉身給鍋裏加水,加到一半手上忽然一頓,嘴角不自覺上揚,“算了……”

書堯平時做菜口味淡,魚香茄子是她唯一會做的重口菜,所以雞蛋西紅柿麵她試著多放了一把鹽,可是沒控製好量,鹵子鹹的過分。

向喻秋見她磨磨蹭蹭半天還不出來,以為她燙到手了或者出了什麼事,心急火燎去了廚房,剛一進去就看到她舉著小勺子嚐了一口湯,表情都扭成了一團,看著絕對算不上美味。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就是好像做鹹了……不然我再做一鍋吧……”書堯放下勺子就要重新去冰箱找雞蛋,回來的時候就看她也拿著勺子嚐了嚐,還吧咂了兩下嘴,

“這不是挺好嗎,沒事兒,我口味重,別浪費了。”

實際上這個鹵子確實鹹了,而且鹹的過分,向喻秋再三確認她沒有把鹽罐子裏的鹽全撒進去才放心。

人家辛辛苦苦做了這麼久,說不吃就不吃這怎麼行?

本著當好老婆的職業素養,向喻秋挑了最大的一個碗盛了滿滿一碗,湯都到了碗沿,還灑出來了不少,不過她一點都不在乎。在書堯略帶驚詫的表情中飛速連湯帶麵吃的幹幹淨淨,全程一口水都沒喝。

這家夥味覺失靈了?

郝書堯略帶擔憂地看著她,低頭夾了一筷子自己碗裏的麵送到嘴裏——好鹹!她怎麼吃得下去?

“向喻秋,我做的不好吃就不吃了,你別老是勉強自己。”

“啊?”向喻秋的嗓音已經變得沙啞,趕緊咳嗽幾下潤了潤,“咳咳咳,沒有,你做的特別好吃,真的,我還想再吃一碗!”

這調料加的真是打死隔壁村口賣鹽的了,向喻秋的眼睛一直在瞄書堯的碗,知道她不愛吃口味重的菜,這下更是無從下口了,暗示了半天也沒動靜,索性自己上手把她的碗也撈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