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眯起眼睛:“你說她怎麼這麼好?”
椰奶聽不懂,以為主人又要跟自己玩兒什麼遊戲,興衝衝把向喻秋換下來的脫鞋叼過來啃著,沒幾下就嚼爛了。
“椰奶……”書堯有點無語地看著它,“你想被送去收容所嗎?”
向喻秋一想到書堯可能會餓就跑的腳下生風,一個不注意還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好在她身手矯健,一下子扯住了扶手,還把身後的老太太嚇了一跳。
“對不起啊……”向喻秋的笑容極具感染力,更別提現在心情大好,整個人都陽光燦爛的,老太太的髒話說到嘴邊又硬生生全咽了下去,不知道嘀咕著什麼走開了。
可當她再一回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和拎著暖壺的手,身體先腦子一步往一旁閃去。但是受傷的那隻手不敢做大動作,還有身後那個走的慢悠悠的老太太,向喻秋伸手把她擋在身後,再想收回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滾燙的開水澆在她的手上,燙的她嘶嘶倒吸氣。
拎著滿滿一袋子的雞蛋也脫手,在地上碎了個七零八落,蛋清蛋黃混在一起,濺到了向喻秋的鞋子上,髒得沒眼看。
郝媽媽……
郝媽媽是今天早上才接到郝毅楓被抓進去的消息的,剛開始她還因為消息來源的真實性和民警掰扯了半天,鬧得辦事處的人都白眼看她了,到最後法院的一紙傳票寄來,她才真的信了。
可是郝毅楓是自己的兒子啊,親手把他養到這麼大,還沒等他給自己養老送終的,怎麼好端端的就進監獄了呢?
從小到大她不是沒看到兒子欺負大女兒,而是故意完全無視。誰都知道女大不中留,更何況養女兒就是賠本買賣,長大了還不是要嫁人跟別人姓?
她從知道第一胎是女孩兒開始就動了打胎的念頭,可是怎奈田源不讓。
鬧到最後夫妻兩個甚至把離婚都搬到台麵上來說了,她才妥協。這麼些年來,田源權當是委屈郝媽媽生下了這個女兒,所以對她的那些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過去了。
不知道是在麻痹自己還是在麻痹別人。
兒子是她的心頭肉,兒子是她的掌中寶,在她腦海裏,兒子就是優秀,對比他那個除了賺錢什麼都不行的姐姐來說,不僅年紀輕輕就結了婚,還在背後搞事業,這才叫男人!
反觀大女兒呢?到頭來還給自己帶了個女娃回家,這種說出去丟人丟到祖上的東西她還真幹的出來!
是女兒!對,一定是郝書堯和那個向喻秋,這兩個不要臉的女人!
郝媽媽當下因為兒子出事,直接就遷怒到了她倆頭上,不問是非對錯,她隻認自己的兒子!可是要用什麼辦法給兒子報仇呢?論打架,她打不贏向喻秋,甚至可能連那個柔柔弱弱的大女兒都打不過,
可是……女人啊……最懂得女人了,要什麼都比不上一張好看的皮囊。
郝書堯生的好看,也不知道隨了誰,把她和田源身上僅有的優點都繼承了。她偏偏下意識覺得就是這個女兒在娘胎裏的時候把有營養的、好的東西全都搶走了,生下來的這個寶貝兒子才沒有那麼好看。
一壺開水,燒的滾燙,在春末的季節裏冒著熱氣,向喻秋的左手上是一陣熱一陣涼,刺骨的痛讓她幾乎憋不住淚水,滿眼模糊盯著郝媽媽看。
她不明白怎麼了,這個人就是陰魂不散,論當母親,沒有誰比她更遭恨了;論當人……嗬嗬……誰看了不罵一句不要臉呢?
可是那是郝書堯的媽媽,她沒有立場去罵。
這壺開水本來就是要澆到她倆隨便一個人頭上的,如果是女兒,那她大概還會猶豫片刻,但是剛到小區門口就撞到了向喻秋,連蓋子都顧不上拔,慣性往前一潑,沒想到她還挺敏捷,隻燙到了一條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