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那臉上的不相信太過明顯,讓輕月一下子怒從心起, 從凳子上站起來,質問的看向他們。
那群人見輕月真有些認真生氣的樣子,倒不敢再說什麼了,一個個擺著手說“沒什麼意思沒什麼意思。”
然後紛紛消失在輕月的房間裏, 仿佛真的隻是來問一問。
等人走完,輕月像是渾身沒了力氣,跌坐下來。
現在知道人沒事了, 他那顆敏[gǎn]的心又開始發揮作用。
想到安福郡主今年的年紀,想到安福郡主那據說十分看重門第的父王,想到安福郡主那高不可攀的身份。
“她該去找真正適合自己的人了吧,她肯定不會再來找我了,我隻是個青樓小倌啊,能得她這些日子的垂憐,已經該滿足了。”
輕月這樣喃喃的自言自語。
過了片刻,手又緊緊的握起來,臉上出現了痛苦不甘的神色,可是不夠,還不夠啊。
嚐試過極致的溫柔寵愛,將他拉出黑夜,站到了有光的地方,又叫他怎麼再回到從前那樣的日子?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執著的心理,輕月從白天到晚上,都沒有再睡,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某個地方,仿佛看著看著,就能有人從那裏跳進來一樣。
從前郡主,就愛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從窗戶跳進來,嚇他一跳。
可惜他等了一晚上,開著窗戶任由寒冷的夜風在他身上吹刮了一晚上,也沒有見到那個人的身影。
一大早,伺候的人拿了飯食進來,後麵又跟著釣月閣一眾小倌,還有些紅塵女。
輕月拿冷眼看他們,他平日裏就這種個性,很不討人喜歡,今天卻沒有人生氣。
有幾人看他的眼神帶著憐憫可憐,也有幾個人是幸災樂禍。
“輕月,你可莫要太傷心。”
見眾人都隻看著他,卻沒有一個要站出來說話的,月弦公子自認是他們的領頭人,自然要出來說句話的。
隻是這句話,卻把人說懵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輕月眉心跳了下,有了不好的猜測。
然而他沒想到,從月弦嘴裏說出來的事,比他心裏所謂不好的猜測,還要不好。
“你不知道嗎?今日皇上下了聖旨給安福郡主,讓工部侍郎江家的小兒子入贅郡主府。呢”
月弦疑惑驚訝的問了,又將這事陳述了一遍,果不其然,就看見輕月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手比腦子更快的就撫上去安撫他。
“你不要難過,他們這樣的權貴,對咱們不就是玩玩嗎,你可別是動了真心了。”
他仿佛真心在安慰他,然而那話裏的嘲諷笑意,卻被輕月聽了個一清二楚。
輕月拂開月弦的手,“滾出去。”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冷冷的說了兩個字。
眾人臉色一變,有脾氣不好的已經開始說出聲了,“囂張什麼呢,你以為安福郡主不要你了你還可以像從前那樣神氣嗎?”
輕月抬頭沉沉的看著說話的人,眼底情緒洶湧,可怕的不行。
那說話的人被嚇了一跳,但隨即又反應過來,安福郡主已經有了未婚夫了,日後肯定是不會再來找他了,他囂張個什麼勁兒啊。
“嗬,不過是一個妓子,竟然還真的敢妄想安福郡主,真不要臉。”
說話的是另一個紅塵女。
釣月閣的人說起來或多或少的都對輕月有些嫉妒。
閣裏這麼多人,安福郡主就看上了他,對人各種好各種寵愛。
從前也不是沒人想搶一搶這寵愛的,卻都被安福郡主拿鞭子抽了一頓。
然後他們就老實了。
隻是對輕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