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喊了外頭的丫鬟進來問,沈悸北可從沒起這麼早過啊。
“郡馬說不想看著您離開,所以出去了。”
那丫鬟如此回,蕭娓安揮手讓人退下。
心裏還有一絲失落,她本想早點起,然後親親抱抱他的,可現在卻連人都見不到。
軍隊出發的日子不能延遲,蕭娓安也隻好就這樣了。
在沈府門口與眾人道別,踏上了離京去邊關的路。
她是與父王一起去的,兩人都不是什麼嬌氣的,一路上趕路速度都不慢,隻是緊趕慢趕也沒到達下一個城鎮,一隊人隻好在路上取了幹糧食用。
天色已經微微黑了,趁著還能看見點東西,蕭娓安叫了身邊女兵去清點馬車裏的東西。
女兵領命前去,不過一會兒,後方傳來女兵尖利的叫聲,“啊——”
蕭娓安都被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查看。
“怎麼了?”
那女兵見蕭娓安過來已經冷靜下來,她方才的驚叫,隻是看到一個此時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的驚慌而已。
現在冷靜下來了,反而拿手撩開了簾子,氣急敗壞的對蕭娓安說,“將軍您看啊!”
蕭娓安順著那地方看去,然後,手上的幹糧,掉到了地上,紅唇微微張開,也是合不攏的樣子。
不為別的,隻為此時坐在馬車裏麵,明明一身狼狽,青絲淩亂,卻滿眼星辰,甚至還笑的出來的沈悸北!
“你!怎!麼!會!在這裏!”
蕭娓安一字一句的說,足以表達她現在有多麼震驚生氣。
沈悸北卻對她這樣生氣毫不害怕,頂多是一點被發現了的緊張。
他就這樣從馬車上跳下來,落在蕭娓安身前。
“娓安,怎麼了,是東西出事了嗎?”
清河王聞聲而來。
卻也在看見沈悸北的時候,目瞪口呆,驚的合不攏下巴。
“嶽父。”
沈悸北頗有幾分羞澀的,低頭喊了清河王一聲。
清河王表情都裂開了,許久才動了動嘴唇問出一句,“你怎麼會在這?”
“我想跟娓安在一起。”
他這時候才說出目的,臉上紅暈更甚,身子都悄悄往蕭娓安那挪動。
“你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
蕭娓安回過神冷著臉教訓他。
“你自己說的沒什麼的。”
沈悸北反駁她。
蕭娓安一口氣噎住,“我跟你能一樣嗎!”
“我餓了,我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沈悸北水眸望著蕭娓安,臉上適時表現出一絲虛弱來。
蕭娓安被氣了個仰倒,卻也拿他沒辦法,隻好再去拿了一塊幹糧遞給他。
“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去。”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卻沒有露出半分嫌棄的表情,隻是默默一口口的咬著,但在聽到蕭娓安說要送他回去時,表情發生了變化。
“我不回去。”很任性的話,卻也最讓蕭娓安頭疼。
周圍有剛剛聽說將軍夫人來了的將士偷偷過來圍觀將軍夫人,看了後又不住的發出聲音,嗡嗡的惹人煩。
蕭娓安本就焦躁不已,又有他們在那說話,忍不住便吼了一聲,“說的什麼話,要不要說大聲點讓大家夥也聽一聽!”
被蕭娓安視線掃到的年輕將士,腿一軟,嘴上卻下意識說,“回將軍,我們在說將軍夫人貌美如花!”
這一聲喊的響亮,離得不遠的士兵可都聽見了,紛紛向這邊看來,蕭娓安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將軍夫人是舍不得我們將軍了嗎。”
那將士調笑的問沈悸北,心裏也沒指望他回答,京中文官,出了名的害羞靦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