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娓安自知自己生氣並非隻是因為他來青樓,也不是為了跟他賭氣,隻是那話,她不好說不出口,見沈悸北自己也不明白,她驟然笑了一聲,紅唇烈焰美貌橫生,曄兮如華。
“不好。”
她拒絕的很堅決,甚至抬手將人推遠了一些,“別靠這麼近,等會兒輕月來了看到不太好。”
沈悸北聽了這話簡直目眥欲裂,牙關咬的緊緊的,人又抖得不成樣子,他死抓著蕭娓安的手臂,“你一定要這樣嗎?”
蕭娓安將人推開,隻覺得這人要開始鬧了。
果然,沈悸北被推開後整個人瘋了似的,將雅間裏的東西砸了個遍兒,蕭娓安冷淡看著,心裏卻慶幸,還好這家酒樓是她的,不然又得賠銀子,傳出去還不好聽,養夫君就是費錢。
“你別跟他待著,我們回去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砸完東西後,他許是冷靜了些,跑過來又拽著蕭娓安,語氣懇切的哀求。
“會和你好好過日子的,隻是這銀子都砸下去了,總不能浪費了,你便先回去吧,我有分寸的。”
沈悸北不放心,他不放心!不想把她留在這,血腥味漸漸起來,蕭娓安眼尖的看見他唇被用力的咬著。
歪了歪頭,正要說話,外頭推門聲響起。
“郡主!輕月公子給您帶來了!”
許是知道沈悸北在裏頭,青竹這一聲叫的尤為歡快響亮。
沈悸北猛的轉頭看青竹,那眼珠子漆黑一片,明明在看她,卻無法從中找到她的身影,青竹嚇了一跳,驟然閉了嘴。
輕月從她身後出來,麵對著蕭娓安弓腰行了一禮,“參見郡主。”
“滾——”
還沒聽見郡主說話的聲音,他就先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嘶啞難聽,發出哭過後的聲音。
輕月忍不住抬頭,朝著前方看去。
那公子明明穿著素淨的白衣,臉上的表情卻如修羅一樣可怕。
見輕月還敢抬頭看他,沈悸北勾出一絲冷笑,模樣更加可怖,嘴裏說出的話,卻溫柔平和,“你先回去吧,這裏不用你了。”
青竹驚恐的瞪大眼睛,輕月也被嚇得一愣。
而坐在最後麵的蕭娓安卻什麼都不知道,隻能看到他們一個個表情奇怪。
“誰說不用的?沈悸北,我付錢了。”
聽到這句話,沈悸北後脊背一僵。
臉上一切不好的表情都被收斂住,再看蕭娓安時又是那副可憐卑微的樣子。
“我們不要那個錢了好不好?你讓他走好嗎,你有我就夠了啊。”
他表情飄忽,一字一句的說,又一步步往蕭娓安這邊走。
不知為何,他明明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周身的氣息卻冷到不行。
蕭娓安看著他走過來,驀地有一種想要後退的感覺。
可她身後就是窗欄,退無可退。
驀地,就在蕭娓安胡思亂想著是不是能直接跳下去的時候,沈悸北摔在了她身上。
不知道是真摔還是假摔,總之就是,倒在了她身上。
白苑就站在蕭娓安身邊,卻不敢在人倒下時拉一把,雖然她對剛剛郡馬在隔壁說的話頗有微詞,但郡主的想法非她等可以揣測,搞不好郡主一會兒又跟人和好了!那慘的就是她了!
再看蕭娓安,沈悸北整個人摔到她身上,撲進她懷裏,手輕輕纏上她的脖頸,臉對著她一蹭一蹭的,眼睛紅腫著水汪汪,“我們回家好不好?我還滿足不了你嗎?我不值一萬兩嗎?為什麼要花一萬兩買他?你都沒給過我一萬兩。”
他附在蕭娓安耳邊,輕聲細語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