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過他那個高傲厲害的堂姐,也不把人放在心上嘛。

可現在,高傲的堂姐出現了,站在那人身前麵對著他們時,仿佛要與他們站在對立麵。

肖王心裏咯噔了下,不行,他不能跟清河王府站在對立麵!

蕭娓安掃了一眼身後默不作聲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豔紅的口脂用在她身上,反而顯得冷漠。

“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後來一想,你好歹是我堂弟,你要娶妃,我自該來看看的。”

“那,那,堂姐,我帶堂姐去看看?”

肖王性情高傲,自覺自己是天下最尊貴人的兒子,自然也很尊貴,從不將旁人放在眼裏,無論是對季濡常這個表哥還是蕭娓安這個堂姐,都是喊名字的。

從前蕭娓安也不在意,但今日,想起兩人咄咄逼人,沈悸北被堵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她對這個堂弟莫名生了幾分厭煩。

蕭娓安自幼長在軍中,一身肅殺冷氣,便是肖王自詡膽大也有些受不住,話都說不通順。

“不必了,我剛在後頭看了許久,肖王大概是不歡迎我夫君,夫唱婦隨,我便與夫君一起走了吧。”

身後有了些動靜,蕭娓安空出一隻手來,隔著衣料按住那人的手臂,又將他摁在身後。

“這,怎麼會呢,都是誤會。”

肖王想著打圓場,還伸手戳了戳季濡常。

季濡常自然不會在蕭娓安麵前作妖,他想給人留下一個很好的印象,也就順著肖王,“不過是見到了沈大人,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是嗎。”蕭娓安微微眯著眼,轉身扶著沈悸北,“是嗎夫君?”

沈悸北仍不說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衣擺,絲毫不給麵前幾人麵子。

場麵一時冷了下來,蕭娓安神色如舊,華陽倒是一下子厭惡起來,輕聲不屑的嗤了一聲,開始後悔自己怎麼為了看戲攛掇娓安過來了。

肖王與季濡常聽的不太真切,沈悸北卻離得較近,聽的清晰。

頓時身子一僵。

那聲音熟悉又陌生,比起前世初初見時的心動,現在更多的是平靜與一點點避之不及。

畢竟這人,前世為了娓安,可是要將他摁在水缸裏淹死的。

“與你說話呢,怎麼,還生氣?”

說著,蕭娓安的手從他臂上滑落,似是要放開他。

沈悸北心裏一慌,伸手撈住那隻瓷白的手。

蕭娓安定定的看著他。

沈悸北緊抿薄唇,晃了晃那隻手,驀地又想起什麼似的,鬆開蕭娓安,轉而整理了下衣服上的褶皺,手上不知道從哪裏變了個扇子出來,慌亂之下甚至打開搖了搖。

片刻才想起,天氣已經涼了,早用不到這扇子了。

“噗。”

肖王忍不住笑了一聲出來,等其他人看過去,他反應過來失態,連連擺手,“本王難得見著皇姐與堂姐,還有,還有堂姐夫,不如一起喝一杯?”

季濡常巴不得多與蕭娓安在一塊,讓蕭娓安更多知道關注他一些,自然也沒有不同意的。

華陽也說,“娓安?”

聽著意思也是想的。

都在問蕭娓安的意思,蕭娓安卻轉頭看向了沈悸北。

沈悸北不想去,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蕭娓安最是不喜跟人這樣說話了,說不通,也不知道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因此她麵上不顯,仍舊溫和到不行,嘴裏卻說,“夫君如果不想去的話可以留著,晚宴過後我再過來。”

沈悸北猛的抬頭,似是不敢相信她說了那樣無情的話,她,她竟是要丟下他一人,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