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多謝齊王好意。”
沈悸北聲音更是低啞的厲害,他至始至終也沒有抬頭,隻跟清河王說,“嶽父,我可以回去了嗎?”
他身形都在隱隱搖晃著,清河王說了一句隨便他,鬆了手,他竟然差點摔了下去!
嚇得清河王又一把摁住了他。
“楚拂,你把人送回去再喊太醫來看看吧。”他實在不放心。
“知道了。”
蕭楚拂應了一聲,接過沈悸北,等人站穩了才鬆手。
沈悸北本想拒絕的,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娓安說不喜歡他的事,根本沒有力氣去管蕭楚拂。
他搖搖晃晃的在眾人或擔憂或看戲的注視下走出去,蕭楚拂走上前與人並排。
“你怎麼了”
沈悸北不說話,當他不存在。
“你是看到什麼了嗎?”
蕭楚拂可不像清河王這樣,是個大老粗,他心思細膩的很,並不覺得沈悸北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沈悸北抿唇不語,蕭楚拂又問了幾遍,他擔心是沈悸北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會惹麻煩,但沈悸北不說,態度就很奇怪。
即便是一開始看到什麼嚇壞了,也不該露出這幅模樣啊,就仿佛是,被什麼傷的極深似的。
“大哥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沈悸北終於開口,聲音有些輕飄飄的。
“你行嗎?”蕭楚拂看著他這樣不放心的問著。
沈悸北微微抬頭,想扯開一個笑,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笑不出來,最後隻是失語似的點點頭。
在蕭楚拂轉身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一滴水珠壓彎了他的下眼睫,滾了下來。
華陽公主與蕭娓安喝高了後就在那小亭子裏休息了會兒,周圍有隱藏著的暗衛,她們也不太擔心的,等兩人清醒些了,身上的酒味也散的差不多了,宴會卻已經結束。
蕭娓安扶著有些生疼的腦袋,叫醒了旁邊的華陽。
“怎麼就在這睡了,應該喊齊王妃準備個廂房的。”
華陽整理了下有些亂了的頭發,聞言翻了個白眼,“還不是你先睡著的?我懶得喊你了,就跟著湊合一下唄。”
她伸了下懶腰,色彩濃重的紅衣被隨意披在地上,兩人又坐了會兒,等著手腿都不麻了,華陽才喊來身邊的影衛。
“方才可有發生什麼事”
那影衛身姿筆挺的跪在地上,聞言回道,“安定郡馬來過一次,不過又走了。”
安定郡馬?
華陽去看蕭娓安,下巴抬了下,說,“那不是你家的嗎?”
“嗯。”
“那他怎麼又走了?”
蕭娓安看了華陽一眼,邊整理衣襟邊說,“避嫌吧。”
華陽噤聲,她是知道沈悸北喜歡她的事情的,也因此,聊到跟沈悸北有關的事情時,她總會繞一繞,大概是人剛醒腦袋還沒醒,才會又把人提起來。
兩人並不覺得自己會在喝醉時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因此也沒有刻意去回想些什麼。
蕭娓安整理好就對華陽說,“餓了,走不走,吃飯去。”
“走啊。”華陽不常出宮,難得出一次,不得好好嚐一嚐外麵的美食
兩人結伴同行,正巧遇上被齊王纏了一整天,沒能接到王妃甚至也沒能走出齊王府大門臉黑的碳似的清河王。
“父王”
清河王見著華陽公主與蕭娓安,眼睛一亮,“華陽,娓安!”
“王叔,齊王叔。”
華陽喊了人,蕭娓安看了會兒,也跟著上去喊了聲齊王叔。
“你們怎麼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