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沈悸北露出溫軟的笑意,蕭娓安更將他有些涼意的手指握進掌心,“左都尉若是無事就請自便吧,我與夫君先行一步。”

蕭娓安不去看他驀地氣的鐵青的臉色,也不顧他方才又喊了一聲,拉著沈悸北出了醉香樓。

沈悸北行動間與她離得極近,便是上馬車,也要她扯著自己的手,他才會跨上去。

一進馬車,他便更是膩歪起來了,說什麼也要湊近去,然後一手摟著蕭娓安的腰,將下巴嗑在她肩膀上。

“你剛剛為什麼不跟他去?”

蕭娓安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不是與你約好了嗎。”

沈悸北又問,“那若是沒有與我約好,你就願意跟他一塊兒了?”

那語氣聽著不太好,像是不高興了的樣子。

“倒也不是,他說話不著調,我不喜歡他。”

蕭娓安被那人摟著腰也安心的窩在他懷裏,難得與他說了句心裏想法。

沈悸北聞言眼睛一亮,將人扶了起來,眼角眉梢都透著些許愉悅,“當真不喜他”

蕭娓安將人推開一點,自己坐直了,“自然,這還值當我騙你”

“當然不值。”

這下子沈悸北是放心了的。

娓安有心有多狠,說的話有多真,他是見識了的。

一旦不喜了,那便是輕易不能叫她改口的。

許是確定了蕭娓安絕不會中意季濡常,沈悸北心情也好了,便對娓安大氣道,“今日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走我的賬吧。”

聽了這話蕭娓安難得一愣,詫異的看了沈悸北兩眼。

沈悸北這才想起來,哦,他哪有什麼銀錢,他手上寬裕的銀錢都是麵前這個女人給的。

這樣一想,沈悸北又湊上去,環抱著蕭娓安,聲若清泉,偏生帶著一絲媚態,“差點忘了,我的錢可都是夫人管著的,日後可還要仰仗夫人養我,對我好呢。”

他將話說的好聽,蕭娓安也能與他開起玩笑來,“我現在莫不是對夫君不夠好”

沈悸北聞言低頭,白玉似的臉頰紅了一點,怯怯的說,“倒也不是你的問題,隻是現下我不得嶽父大人喜歡,每每上朝,嶽父總要刺我兩句的。”

說罷,沈悸北抬頭去看蕭娓安,那眼神純真的很。

像是真的隻是與她說一下而已。

蕭娓安將那人的手拉下來放回他自己膝上,嘴裏說著“你最近膽子怎這麼大總是編排我父王。”

若換了從前,他對自己雖算不上多好,但對父王總是有些恭敬懼怕的。

“從前我不知你心意有多可貴,才會做下那些事情,原諒我,可好”

他眼生霧氣,紅唇微抿,似是很後悔的樣子。

蕭娓安一頓,雖不知自己有什麼心意,但人家既然這麼認為,她也認下便是,左右沒得壞處。

“你我既是夫妻,有什麼我不能原諒你的呢。”

對方這麼說,沈悸北隻以為她當真一點不怪他了,當即扯出一個如青蓮綻開的笑容,將自己整張臉埋入蕭娓安懷中,“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好的。”

蕭娓安撫著他背上青絲,有一下沒一下的回他,像是在安他的心,隻沈悸北若是此時抬頭,就會發現她的表情有多麼漫不經心了。

“聞香閣到了,快起來。”

外頭馬車停下,蕭娓安撩開簾子看了一眼街外樓閣,便推了推沈悸北。

沈悸北起來時,蕭娓安又替他整理了衣襟與有些淩亂的發絲。

兩人互相握著對方下了馬車,主要是沈悸北,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