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蕭克打了一個嗝,說道,“但願我們能成為朋友。不過,我交朋友可是很挑剔的,你最好不要太樂觀。”
一旁的老艾有些看不過眼了,低聲嘟嚷道:“乞丐,哼!”
“閉嘴,老二!”郝南仁大聲喝斥道,“都像你這般針眼心腸,如何辦得了事情?蕭兄弟是有膽有識的真豪傑,如今打開天窗了說亮話,也正對我胃口。你若聽不慣,自行出去。”
老艾撇了撇嘴,乖乖的坐著沒動。蕭克看了他一眼笑了一笑,心中暗自道:老艾這個臭皮猴兒心胸挺狹隘。相比而言,郝大倒是挺合脾胃。不過郝大更有心機,他這樣待我,肯定是有所求,估計應該是想我教他功夫。
酒宴散後,郝南仁請的郎中也來了。郎中替蕭克清理了一下傷口,開了幾副生肌去腐的傷藥然後離去。這些日子以來,蕭克最鬱悶的就是自己的腿傷。這右小腿估計是翻落下水的時候被船舷給劃的,破了挺長一條口子。這要是在當時,找家醫院縫幾針打上消炎藥,早早就沒事了。現在到了所謂的‘大盛’王朝,膏藥草藥用了一堆,就是不見好。
飯後,郝南仁沒說多話,請蕭克和珠兒到了客房安頓下來,請他們好生休息。那是一間挺大的客房,裏麵有個屏風隔室,兩張床。蕭克讓珠兒睡到了裏麵,自己則在外麵。珠兒見到幹淨漂亮的被褥連聲驚叫,爬到床上就不想下來了,沒一會兒就美美的睡了去。
蕭克則看著大床上的雕飾獨自發呆,心想這一塊雕刻精美的床板要到了自己那個年代,指不定就是昂貴的古董。
天色稍暗,門被敲響。蕭克問道:“誰?”
“嗨,那個腿上有傷的!”門外傳來一個聲音,“在下羅素,你可曾記得?我現今就來給你治傷。”
蕭克不由得笑了起來,對外麵說道:“免了,你回去治你的阿貓阿狗吧,我睡覺了。”
“等一下,你必須要讓我治!”沒想到羅素還執拗得很,用力的撞起了門來。蕭克本來懶得理會,但怕他鬧出動靜將珠兒吵醒,於是上前開了門。
這一次,羅素提了一個大箱子,透出一股子藥味。他嘿嘿一笑,提著箱子就闖了進來。然後旁若無人的打開箱子,從裏麵拿出一個大布包和一個藥瓶子。布包展開來看,居然是大小不一的刀片,還有一板金針。
羅素認真的看著蕭克,眼睛一眨不眨而且一點也不結巴的說道:“不開玩笑了。我要給你喝下麻湯,然後金針封穴。再替你削去腐肉、縫製傷口、縛上我獨門密製的傷藥。半月之內若未康複如初,你就把我摁到地上當驢騎。”
蕭克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些布包藥瓶,又打量了一陣表情極度嚴肅的羅素,居然點了頭。
他自己也不知道,憑什麼就相信了這個有點神精大條的家夥。難道就因為郝南仁口中說出的‘天才’二字嗎?
羅素配的藥很難喝,入口就感覺舌根被麻住了。沒多久,蕭克居然渾身失去了知覺,隻能躺到了床上。羅素小心翼翼的將蕭克的腿架到一張椅子上,然後拆開了包好的包布,恨恨的罵了一聲:“呸,庸、庸醫!”
蕭克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待他醒來的時候,自己身上正蓋著一床被子,珠兒坐在床邊正掉著眼淚。
“哥哥,你終於醒了!”珠兒泣聲道,“嚇死珠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呢!”
蕭克仍然感覺腦子有些模糊,但第一反應就是一看自己的腿。說來還真是神奇,那個神經兮兮的羅素,居然真的給自己動了一個‘手術’。不僅削除了腐亂的肌肉皮膚,還將傷口縫合了起來,而且縫得很整齊,一絲絲新肉清晰可見,發炎的跡象已經明顯消退。
蕭克不禁愕然:這家夥,到底是瘋子還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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