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人的利益總是服從於大部分人的利益,能為大多數人謀福祉,一些犧牲是必要的。世家大族的存在對社會經濟和其他方麵的發展並沒有太多的益處。”

任致遠並不認同孫道友的想法,“經濟發展自有其規律,世家大族的存在也有其合理的地方,中小型企業的發展也有它自己的規律,你這樣做無異於劍走偏鋒,拔苗助長,而且,現在中小企業的發展前景很不錯,不需要你再來橫插一腳。”

孫道友沒有回答,從口袋裏拿出把小巧精致的手槍,在手裏細細把玩著,“這麼說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隻是自作多情。”周且舒的注意力沒有一絲鬆懈。

“就算是我自作多情吧,喬海總歸是死了,我的仇也算是報了。”

“你覺得喬海真的死了嗎?”

孫道友反問,“車輛爆炸後掉進海裏,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如果車裏的不是喬海呢?”

“不可能?!”

任致遠解釋道:“我們申請提了兩個死刑犯,除了司機,另外一個人一早就在車上,他們死後,我們會給他們的家人一筆豐厚的補償。”

“他……明明……”

“現在的化妝術發展到了何種程度,你還不清楚吧。”

找一個跟喬海身材差不多的,再加上出深入化以假亂真的化妝技術,不是難事。

孫道友笑了幾聲,“這麼說,我是徹底輸了?”

“當然!”

隨著這一聲音,任寧遠帶著人闖了進來,“放下槍。”

“看來是這樣了。”孫道友緩緩舉起槍,看向周且舒,又轉向付雲行,眼睛裏隱隱流露出羨慕,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對著自己的太陽穴開了槍。

付雲行驚了下,他沒想到孫道友會自殺,等他回過神來已經離開現場了。現場由任致遠他們處理,不用他們插手。

回家路上,付雲行問,“在孫道友舉槍要自殺的時候,你是能……阻止他的吧?”

“嗯。”周且舒有把握能阻止,他的速度要快很多,但是他沒有那麼做,孫道友要判刑,也無非是個死刑,臨了不如給人留點尊嚴。

孫道友確實做了很多錯事,但隻是追求不同而已。大概是出於那一丁點的惺惺相惜吧,左右是死了,何必計較這些,現在死了倒也幹淨,不用再記掛著了。

付雲行看向窗外,夏季灼浪熏蒸,空氣扭曲變形,樹葉都蔫噠噠的,他猶疑著開口,“孫道友和他的Omega……當年應該也是眾人稱羨的吧。”

他們打通了孫道友身邊的關係,在調查中也知道了當年的很多事,孫道友和他的Omega年少相識,誌同道合,出學之後都入了官場,兩人一直相互扶持,走到了高處。

隻是他的Omega因為一場襲擊去世,喬海執行的營救任務,死亡不隻是喬海的責任,但是孫道友把過錯也算在了喬海身上,跟喬家就成了死對頭,在把那一幫子歹徒繩之於法後,就把矛頭都指向了喬家。

後來又發生了很多事,孫道友心是好的,他們一開始的目的是為了基層人民,孫道友是想實現兩人當初的約定和誌向,隻是在他走到那個能實現抱負的位置的路上,犯了太多錯。

說起來都是陳年舊事,隻是有些坎兒,在了就是在了,一輩子過不去。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歸根到底,隻是立場不同而已。

周且舒摟著人的肩把人掰過來,“事情都過去了。”

“嗯,”付雲行微微鬆懈下來,“後續事宜都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

“白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