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雲行虛眯著眼,摟著周且舒的肩,努力緩和著急促的呼吸,沒等他完全平靜下來,就感覺到人的手摸到了腿上。

付雲行今天穿的不是睡褲,而是睡袍,因為剛才的一拉一扯,衣服就有點亂了,露出了半截大腿,欲蓋彌彰,撩人的意味十成十得足。

周且舒的指尖沿著睡袍邊緣向裏滑,付雲行瑟縮了下,有點癢,有點酥酥|麻麻的。

周且舒的手指打著圈,“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說。”

“下個學期開始,能少帶些課,少帶些學生嗎?”付雲行喜歡這份工作,周且舒不會攔著,而這幾年,付雲行在工作上投入太多了,可能多少是帶著彌補和愧疚之心,但是,他的錯不該由付雲行來償還。

最重要的是,彌補有許多辦法,不一定非要犧牲付雲行的時間和精力。

付雲行不覺得自己課多,周且舒會這麼說,是自己對人有些忽略吧,跟上次易棟的情況一樣,他盡量去忽略腿上的觸♪感,反思了會兒,猶豫著開口,“且舒,我……去學校這幾年,可能確實忽略了家裏……”不隻是周且舒,就是對付其煜,他花的心思可能也沒有學校的學生多。

付其煜乖,懂事,除了他剛去學校的時候鬧過一陣別扭,後來就沒有了,周且舒不說,付其煜不說,付雲行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重心偏移,對家裏是忽略了不少。

付雲行一方麵是喜歡這份工作,喜歡跟學生們待在一起,另一方麵,因為……包庇的愧疚讓他想更多地彌補在學生身上,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紀。

周且舒的手停了下來,他不想付雲行愧疚,但是偶爾的愧疚很好,能讓人把精力放在家裏,就是分一點給……付其煜,他也能忍受,有些話是該攤開來說了,“你在想什麼我很清楚,參與/走/私……是我不對,我的過錯我會自己去彌補。

“明輝每年百分之三的盈利,深藍百分之五的收益都用來做了慈善,明輝慈善基金的明細你一直都清楚,一部分用於資助、救助,另外更大的一部分,都捐給了國際紅十字協會、婦女兒童保護協會以及……戰/爭/國/家,你做得夠多了。”

付雲行搭在周且舒肩上的手收緊了扣著人的肩,周且舒把他看透了,捫心自問,他確實有這種想法,在他眼裏,養不教是父之過,即便是麵對……前世那幾個孩子,他也不覺得全是孩子的錯,一定是他也有問題,比如忙於工作忽視了家庭,比如對自己孩子的不了解。

周且舒接著道:“以後,慈善……明輝和深藍會繼續做下去,你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也不要給自己這麼大壓力。”明輝和深藍這幾年投進去的錢相當多了,當然,錢並不能彌補所有的過錯,軍/火/商不是傷害的直接造成者,卻是推波助瀾、從中漁利的投機者,因為武/器被奪走的生命沒辦法用錢來補償。

付雲行抿了抿唇,“且舒……”

“如果你執意要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我明天就去坦白自己做過的事,坐幾年牢也沒關係……”

“不行!”付雲行打斷周且舒的話,本就蒼白的麵色有些慘白,嘴唇微微顫唞著,去坦白或許是更好的選擇,但是……如果這麼做了,這樣的消息根本瞞不住,以後出來了,周且舒身上始終背負著這樣的汙名,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戳脊梁骨。

他寧可自己煎熬自己。

話說到這裏,周且舒放輕了聲音,“我的錯跟你沒有關係。”

“不……”

“你這樣……要我怎麼做?”

付雲行沒想到周且舒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設身處地想一下,他要周且舒怎麼做呢?他這樣是在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