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手,“公司裏有寧遠和文妤,我並不擔心,外麵那些輿論……你不要在意,你是我兒子,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輿論能壓下去最好,實在壓不下去,也沒事,圈子裏向來三分鍾熱度,其他的熱點新聞一出來頂替掉就行了,隨著時間推移,總會過去。

周且舒握住付雲行收回一半的手,貼在自己臉頰邊,“我不在意他們怎麼說我,怎麼看我,隻要你還在意我、相信我就好。”

付雲行眉眼間的氣質很溫和,像一片柔軟靜謐的、遼遠的海洋,將人完全包裹了進去,周且舒兩輩子的時間加起來也有四十多年了,他所感受到的所有可以被稱之為美好的情感和記憶,都是這一世的付雲行給他的,隻要付雲行還需要他,還喜歡他、在意他,周且舒就願意為此而活下去。

當然,人活著,還是要有一點“樂趣”的。

付雲行現在基本足不出戶,就待在家裏,大著遮都遮不住的肚子,他根本不想出去見人。男人生孩子,他見過不少,如今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周且舒的,他根本不會要,或者說,如果不是周且舒,沒人能對他做那種事。

隻是要他這麼出現在眾人麵前,他自己心裏還是別扭。

除了任寧遠隔幾天會來一趟,別人他都不樂意見,自從周且舒接管明輝之後,風言風語攔都攔不住,輿論上也壓不太住,傳什麼的都有,畢竟,整個圈子也不全都是他們說了算的。

怎麼說的?說周且舒狼心狗肺,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僅吞了周家的家產,將親姐姐趕了出去,還轉過頭把付家的明輝集團給霸占了,沒看見付雲行就掛了個董事局主席的職銜連人都沒見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書房裏,任寧遠癱在沙發上,“你也真放心把明輝完全交給且舒。”他剛從公司出來,周且舒可沒付雲行那麼好脾氣,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把那些不服的人給收拾妥帖了,雖然開除了幾個人,但是無傷大雅。

付雲行笑笑,把李可慧煮好的麥豆凝神茶放在一邊的矮桌上,“你自己不都看到了,且舒有這個能力。”

任寧遠攤了下手,“我沒有否認這一點,隻是……”

“我知道。”

任寧遠挑了挑眉,他當然不會認為付雲行什麼都不知道,付雲行雖然不再管理明輝,事務上也確實沒有再插過手,但是有段旭這位眼耳在,集團和外界的事情瞞不過付雲行,“那你……”

任寧遠隱約明白付雲行對懷孕這件事的排斥,他也能理解,付雲行性子是變了很多,但是骨子裏那些東西還是在的,接受自己懷孕這件事,一定很難,隻是在這件事上,他勸不了多少,有些坎非得自己邁過去了才算。

讓任寧遠有些不明白的是,按照付雲行對周且舒的護短程度,不會由著外麵那些人把話傳成那樣,就算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懷孕,付雲行也沒道理像現在這樣躲在家裏,什麼都不做,也……或許是……做了,但是他不知道。

付雲行的手搭在肚子上,孩子的小腳丫就抵在他的手掌心裏,稚嫩綿軟的觸♪感,卻又那麼清晰而真實,他偏頭看向任寧遠,“且舒很有主意,聽他的也沒什麼。”

“等等……你是說你一直不露麵是且舒的意思啊?!”任寧遠覺得這個氣氛好像有點不對,他早該想到的,付雲行怎麼可能讓周且舒受委屈,除非是周且舒自己的意思,而付雲行還拗不過,不過……

“為什麼不?我跟且舒商量過了,等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我再露麵,謠言便會不攻自破。”付雲行在開始兩天跟周且舒說過這個問題,比起自己的麵子,還是周且舒的聲譽更重要,但是周且舒拒絕了,而理由是,不管付雲行出不出麵,都會有風言風語,不如選擇傷害更小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