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想活著。

他也不想再見到付雲行。

隻是,命運的曲折莫測從來都不是人力能夠掌握的。

門外的動靜讓周且舒僵了僵身體,他知道這是哪一天了。//思//兔//在//線//閱//讀//

周且舒蜷縮在桌子下麵,他隱約記得自己因為做噩夢,已經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待了大半個晚上,他將掉在地上的折疊小刀收在了手裏,作為一枚好用的棋子,如果在付雲行麵前自殺,一定很有意思。

左右是要死的,最後能讓付雲行驚訝一下,似乎也不錯。

然而,然而。

周且舒沒有想到付雲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可以叫你且舒嗎”,第二句話就是“跟我回家,好不好”,付雲行會揉他的頭發,不會;會抱他嗎?也不會。

周且舒有些愣,折疊小刀從鬆開的手裏滑落出去,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付雲行也是重生的,在故意捉弄他?周且舒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付雲行不喜歡小孩,不會為了某種原因去抱孩子。

付雲行會做出這種舉動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個人不是付雲行,周且舒知道不是,那……付雲行去哪兒了?這個人……又是誰?

周且舒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有點留戀這個不算溫暖的懷抱,付雲行從來沒有抱過他,他也從來沒有在付雲行臉上看到過這樣溫暖的、憐愛的表情。

周且舒接下來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是試探,在付雲行晚上去看他的時候假裝做噩夢,公然跟人打架,從樹上摔下來,一次又一次試探付雲行的底線,付雲行沒有一次讓他失望。他從未感受過的關懷,付雲行都給他了。

付雲行確實不怎麼會哄孩子,笨拙生澀的言語動作卻讓周且舒沉寂在冰湖下麵的心一點點回暖。在被叫到學校的時候,付雲行最先關注的不是別的人和事,而是他有沒有受傷。

第一次得到親吻,第一次過生日,第一次出去玩,付雲行在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給了周且舒太多東西,而人總是貪心的,得到了尤嫌不夠。

周且舒還想要更多。

而且,感情是很容易變質的。

他對前世那個人的感情,在死去的那一刻就全部放下了,周且舒想過離開付雲行,他怕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的幻影,醒來不過是一場空,但是他放不下,太晚了。試探的過程也是淪陷的過程。

周且舒想到付雲行以後會愛上別人,會有自己的家庭和親生孩子,他就嫉妒得要命,而在第一次夢/遺時,他夢裏的那個人也讓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明知自己在分化期前後會對堅果過敏,周且舒還是吃了,並且臨時決定跟付雲行攤牌,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周且舒對這個世界失望過,是付雲行把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他嚐試著去對這個人笑,去撒嬌,他用小孩子天然的優勢讓付雲行對他越來越寬縱,他要成為付雲行獨一無二、無法割舍的存在。從一種感情到另一種感情的轉換是很難,但是並非不可能,畢竟感情的基底擺在那裏。

在他臨近成年的這段時間,他一點點去顛覆自己在付雲行心裏的印象,很成功,他能感覺到。而他一直在暗中做的事情,也在關鍵點上幫了他。想要得到某個人,達成某個目的,隻有自身擁有資本,才能有對峙的籌碼,這是前世付雲行教給他的,而深藍科技的成立就是基於此。

在自己分化的節點上,他被孫道友算計,但是他利用了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