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而是出於嚴謹。

任寧遠的話點到為止,問起別的事情,“且舒是什麼過敏?”

付雲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任寧遠跟前的那盒子堅果。

任寧遠拿了個夏威夷果在手裏拋了拋,“我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的過敏原呢。”

“他以前也不過敏,醫生說可能是因為快該分化了,身體狀況比較特殊。”

任寧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說你家小孩會分化成哪一性別?”

“一天沒有分化,就都有可能。”付雲行不是很在意第二性征,周且舒很優秀,不管是哪一性別,將來的成就都不可限量。

“我跟你打賭,絕對是alpha。”

“這麼確定?”

“對,他要不是alpha……”任寧遠頓了頓,“將來追到阿霖,我二話不說,當……bottom.”

付雲行笑著搖了搖頭,“話不要說得這麼滿,到時候不後悔?你可不是把自己的事情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

“你兒子不簡單。”

付雲行一直都知道別人對周且舒的評價各種各樣,好壞參半,唯一相同的就是這個少年不簡單,“你為什麼這麼覺得?”周且舒是很聰明,早慧、早熟,小時候就懂事得過分,現在也是……太過了,不過,他家小孩他知道,聰明是聰明了些,但還是乖巧的。

任寧遠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斟酌了半天,“怎麼說呢,他這個人很矛盾,你覺得他單純內斂吧,但是有些時候他身上表現出來的特質又像一隻攻擊力十足的孤狼,很有存在感和侵略性。也隻有你會覺得他是真的毫無心機城府。”

付雲行皺起眉,“你不要這樣說他……”

“你看,我才說兩句,你就不樂意聽,我的話還是誇人的,難聽的話多了去了。對且舒這種人來說,他對你怎麼樣是建立在你對他怎麼樣的基礎上的,所以,好好想想你怎麼對他的就明白了。”

付雲行的眉頭沒有鬆開,“你是意有所指?”

任寧遠攤了攤手,“你看人看事一向通透,怎麼看你兒子就跟戴著有色眼鏡一樣?濾鏡也太厚了好不好?”

“說人話。”

任寧遠的視線往樓上瞄了下,“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

“我不信,你們之間的氣氛可不對。”

“哪裏不對?”

“別扭。”

付雲行歎了口氣,他這兩天是歎不完的氣,“小孩子犯錯很正常,但是作為大人,作為家長,不能任由孩子錯下去。”

“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你想說什麼?”

“沒想說什麼,是你、別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付雲行不覺得自己把事情想得複雜了,現在,他不太想跟任寧遠繼續沿著這個方向聊下去了,他跟周且舒之間發生的事情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中午了,留下來一起吃飯?”

“不了,我約了阿霖。”

“好,那我就不留你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任寧遠走後,付雲行一個人在客廳裏坐了很久,然而他還是沒想明白任寧遠到底想說什麼,索性暫時不想了,他還記掛著周且舒。

付雲行進房間的時候,周且舒正在睡覺,呼吸平穩,臉上不正常的紅暈盡數褪了下去,付雲行看著熟睡的周且舒,心裏是一團解不開的亂麻,而他手裏,沒有那一把快刀。

付雲行雖然一向處事溫和,但是該果斷的時候也不是拖泥帶水猶豫不決的人,但是,事情涉及到周且舒,他不由得多想了一點,而這一次,還不是簡單多想想就能解決的,跟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因為這一次,問題不是出在別人身上,也不是能夠通過他妥協退步就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