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看電影他都是帶著批判的眼光去看,再美好的電影在他眼裏都是一連串的數據。
在他的世界裏,電影隻是一份工作,是賺錢的工具。
他看過很多電影,在試映會,在公映日,在路演的台下。
還有在以前那個家裏,永遠是個老頭形象的父親會帶他去電影院看電影,然後和他說這是爸爸公司拍攝的。
而每次爸爸離開他也會說自己是去拍電影了。
他那時候就很疑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電影要拍?電影院裏明明放的加起來也隻有那幾部。
後來他知道很多電影拍出來不是給人看的,而是有其他作用。
他的老頭父親也不用每天扛著攝像機走來走去,他隻要出錢就可以
就像他給自己出錢一樣。
所以翁馳厭惡電影,偶爾也厭惡自己。
而今天在一方小天地裏,他第一次認真的,不帶任何偏見的去看一部電影。
單純的看,單純的感受,單純的欣賞。
原來電影也可以很好看。
翁馳輕輕歎氣,他以為自己見過世間萬物,卻在這裏發現自己的渺小。
中午的時候顏語發了信息過來,問翁馳有沒有吃午飯,他說自家的冰箱裏很空,怕是沒什麼吃的東西,翁馳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好在下樓,他邊走邊笑,說顏語弄的他好像是離家出走借住在同學家裏的問題小孩。
【不是親戚家過暑假的小孩嗎?】
【那就是暑假裏受了委屈離家出走的問題小孩去親戚家裏的同學家。】
【囉嗦。】
翁馳哈哈大笑,他下樓取了車,直接回了公司,程心遠還在公司等著他。
一上午的好心情在見到程心遠之後消失殆盡了。
程心遠跟沒事人一樣還在專心看從明澤那裏拿來的資料。
翁馳生氣的走過去重重的踢了踢他的腿,程心遠這才發現翁馳已經來了。
“你這是去哪瀟灑了?上班遲到可不是你的作風?”程心遠把手機屏幕亮給翁馳看,“這都已經是下午了。”
“你管我去哪兒了!”翁馳拉了把椅子在程心遠對麵坐下來,“倒是你,一大早就去明澤那裏才不像你的作風。”
“明澤約我去的,我敢不去嗎?”程心遠提起這事就心煩,他撇撇嘴,說,“你哥精神頭可真好,大早上起來就寵幸俏佳人。”
“怎麼,羨慕?”
“羨慕,怎麼能不羨慕,你哥三十多了吧?勁頭還這麼足。”程心遠拿起手機看了看娛樂新聞,果然明澤的身邊又換了人
“是羨慕明澤還是羨慕俏佳人?”翁馳嗤笑著,“讓你有膽子與虎謀皮。”
程心遠聽了這話,放下了手機,他坐直了身子,認真的說:“我剛剛在網上也查了一些資料,我發現這個對賭在影視圈真的很常見,也並不是就針對我,看看條款也都大同小異,我看有導演和公司對賭的也有演員,還有投資方出品方啊什麼的,好像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
“對對對,大家都在賭,所以你也可以去賭嗎?”翁馳皺著眉把程心遠手裏的資料拿過來翻看,一邊看一邊歎氣,“這些資料有告訴你賭輸了會怎麼樣嗎?”
“明澤說需要回購——”
“不是,”翁馳打斷程心遠的話,“我問的不是條款,我問的是實際結果。”
“沒……”
“香港的吳導你知道吧?他有沒有名氣?他比不比你厲害?你知道他對賭失敗要去壓別墅借錢出來周轉嗎?他還有別墅可壓,你有什麼,指望你在江州農村那百十平米的房子?”
“你知道對賭對於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