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的沙發倒是大的,躺在上麵不算憋屈,顏語看著翁馳還穿著全套衣服就想著要不然幫他脫掉好了,穿衣服睡覺總是有點不舒服,如果脫的中途翁馳醒過來那就正好讓他回房間去睡。
可是直到顏語給翁馳妥帖的蓋上被子,翁馳都沒有醒,睡著的翁馳很乖,顏語給他脫衣服脫褲子他都很配合,至於襪子……顏語脫的時候沒想那麼多,當時順手就給脫下來了。
“我沒注意……”顏語微微抬起頭,看著翁馳漲紅的臉,又小心的補了一句,“應該不臭的,我沒聞到。”
“本來也不臭。”翁馳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結果用的是抓著襪子的那隻手,顏語眼看著翁馳用襪子蹭了蹭頭發,一時間內心裏五味雜陳。
翁馳覺得自己完蛋了,在顏語麵前他裏子麵子是全沒有了,顏語看自己的眼神都從驚恐變成了憐憫,他已經從一個英俊瀟灑的歸國精英變成了大早上聞著臭襪子還不忘記用襪子撓頭的變態。
“我帶了早飯……先吃吧,要不然涼了。”顏語舉起手中的袋子給翁馳看,“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就多買了一些。”
那句話怎麼說的,就是給你了梯子你就得下,翁馳現在就趕緊就著顏語給的梯子爬了下來,他接過顏語手裏的袋子轉身就往房間裏走,路過衣櫃的時候他還沒忘記把襪子扔了進去。
顏語東西買了不少,算得上中西合璧南北均有,擺了滿滿一桌子,顏語買的時候沒覺得多,但是現在拿出來一放才發現是有點誇張了。
顏語提議要不然叫程心遠他們也過來吃,直接被翁馳否決了,翁馳說程心遠喝多了,不到中午十二點是起不來的,現在把他叫醒基本等於自殺。
“你放心吧,不會浪費的,我可能吃了。”翁馳拿了油條配三明治,看得顏語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
“小顏,你蠻賢惠嘛。”
這不是翁馳的客套話,他真是這麼想的。之前他和程心遠這群人混在一起玩的時候,不要說睡著了幫脫鞋襪了就是早上給帶早飯也是不可能,基本都是大家穿著梅幹菜一樣又皺又臭的衣服醒來然後餓著肚子找吃的,哪有今天這樣的待遇。
進入社會以後就更不用說了,多少個夜裏翁馳摸回了家門,疲憊的連基本的洗漱都不想做,倒在床上就開始睡,他時常夜裏被冷醒,然後迷迷糊糊的扯條被子搭在自己身上繼續睡過去。
能不能吃上早飯對於翁馳來說都是講緣分的東西。
“我沒有賢惠啊。”顏語吃著小餛飩隨意的說,“就是怕你睡得不舒服,我媽以前就和我說睡覺把衣服都脫了最舒服了。”
“那你裸睡啊?”
“我穿睡衣。”
“不是說穿衣服不舒服嗎?”
顏語撈起一個餛飩放進嘴裏細細的嚼起來直到都咽進去才輕聲說:“穿睡衣有安全感。”
隻有穿著衣服才不會暴露自己,顏語心裏想,暴露自己就等於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所以即使睡覺也要包裹好自己,他得自己保護自己。
“小顏你是一個人生活嗎?”翁馳去過顏語住的小區幾次,但是每次都是在小區門口,他不知道顏語是自己一個人住還是和父母一起。不過看顏語這麼乖他應該是有個幸福的家庭吧。
“我自己住。”顏語回答說,“一個人。”
“租房?”
“買的,不過還在還貸款。”
“厲害啊,在江州買房。”翁馳不是恭維,江州的房價都是趕超世界發達國家水平的,一般人想靠自己工作的那點工資在江州買房還是有點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