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在肩膀上的手指又收緊了一些,老道看著顏語的臉似笑非笑。
顏語小聲說了句“走吧”,老道才摟著他肩膀晃晃悠悠的跟在簡策後麵走出了酒店。
到了外麵,老道自告奮勇去開車,他說他可舍不得凍壞了小顏,說這話的時候老道眼睛瞟到簡策身上,他還衝著簡策笑了笑。
簡策沒有笑,他感受到了程心遠明顯的敵意。
這和他預想的有點不一樣。
幾個月前他在江州拍戲的時候在商場見到了程心遠和顏語,他當時很詫異。程心遠他是認識的,畢竟算得上知名導演,而顏語雖然有很多年沒見,但是和簡策記憶中的樣子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
但是他們在商場裏走得很近,程心遠一直在說而顏語也會跟著笑,兩個人看起來就是很熟稔的樣子。
簡策不知道這幾年自己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老同學經曆了什麼可以讓他和一個大導演談笑風生。
而自己身在這個圈子裏卻遠沒有這樣的機會,他大部分時間能見到的都是坐在桌子另一邊翹著二郎腿的副導演,他們對著他指指點點,有的甚至不屑一顧,還有的則希望和他單獨說戲,地點當然是在酒店裏。
簡策想為什麼,憑什麼?
他很想知道答案。
同學會是很好的契機,那群傻子一樣的人聯係他,問他去不去,為首的那個簡策都不太記得清他的臉,但是他卻記得簡策,他說大明星,不要出名就忘記老同學啊。
這種人簡策見識的多了,多半是發達了,想要找機會顯唄一下自己的經濟實力,把年少時丟掉的麵子在酒桌上找回來,簡策是不屑去的,但是他想到顏語,去了就能碰到顏語了,這樣一切也會有了答案。
無聊啊真無聊,簡策當時在飯店門口抽著煙,他受夠了包廂裏的那群傻逼,他們看自己像看動物園裏的猴子,也許猴子比自己還強點,猴子被逗的不高興還可以打人而免於懲罰,自己卻隻能坐在那裏陪著他們吹牛逼。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簡策看見顏語從一台車子上下來,看見有人從駕駛室出來站在車邊和顏語說話。
程心遠,簡策回去以後又細細搜過他的資料,他比自己之前了解的還要年少有為。
顏語還是那副樣子,總會躲在角落偷偷看自己。
以前的簡策根本不在乎,因為每天像顏語這樣偷看自己的人實在太多了,簡策早已習慣,他無需給這些人一絲一毫的關注,他們自己就會給自己施肥給自己澆水然後自己開花。
暗戀不就是這麼回事。
簡策沒暗戀過別人,但是他被太多人暗戀了,他把自己當做天之驕子,天之驕子是無需和平庸的人做朋友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顏語還是一樣很平庸,做著普通的工作,當一個勤勤懇懇的上班族,還是喜歡自己,簡策很失望,他想不通為什麼程心遠要和顏語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