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鄭南與又問他:“怎麼不說話了?”
齊祺苦著臉:“我講完了……沒事說了。”他恨自己沒天賦,不能像張永輝似的把一件事講得十分生動,隻好問:“要掛電話嗎?”他覺得掛了可惜,不掛自己又想不出下一個話題。
鄭南與說:“時間還早。”
院裏狗叫了起來,應該是有流浪狗路過。齊祺沒話找話:“金橋又叫了。”
“你還分得清它們誰叫啊?”
“分得清,雙喜沒那麼愛叫,但是更黏人。”齊祺總算找到了新話題,“是從小狗養的,所以很好分……它們是一窩,媽媽是警犬,然後是我選的雙喜。”
“你爸挑的金橋?”
齊祺遲疑了下:“名字是我爸取的……金橋是陳駿選的。”
鄭南與輕輕呼一口氣:“你們從小感情很好啊,我還以為他騙我呢。”
“嗯。”齊祺窩進被子裏,“我們兩家原來是鄰居,後來,後來他家才搬遠了一點。原來常在一起打遊戲機,我比他打得好。”
鄭南與聽了說:“厲害,什麼遊戲?”
“就是卡帶遊戲機,就是遊戲機總壞。好像是什麼雙人遊戲吧,我記不清了。”
“紅白遊戲機嗎?超級瑪麗?”
“不是,”齊祺仔細回憶,“好像是有推雪球的,怪會變癟,然後變成道具,有藥水小蛋糕……”
“我知道了,是雪人兄弟吧?我小時候也很愛玩那個,每回搬家都帶著,可惜隻能玩單人模式……”鄭南與說,“我家應該還有那盤卡帶,你要來玩嗎?”
“好啊。”
“這周末有空嗎?”這通電話裏鄭南與聲音一直很輕,聽得齊祺昏昏欲睡,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邀請做客,不然他一定很激動。
齊祺眯著眼說:“有的。”
鄭南與又說了什麼,可困意一上頭齊祺就清醒不過來了,回答隻剩“是”“嗯”“好的”。他閉著眼睛聽鄭南與問他:“齊祺,是不是困了?”
“嗯……”齊祺用鼻音哼道。
“睡吧,我掛了,手機不要放的離頭太近啊。”
鄭南與這樣囑咐了一句,但齊祺早上醒來時手機還是放在枕頭旁邊了。要感謝這通電話,他們好幾天的尷尬期終於結束了,又恢複之前,偶爾牽手。
總提醒齊祺上課要認真的鄭南與自己上課也睡著了,他最近課間總是很沒精神頭,常靠在齊祺身上閉目養神。於老師發現以後問他是不是快高考壓力太大了,他說可能是吧。
化學課講卷子,這張測試鄭南與答得很完美,幾乎滿分,老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他睡過去了。齊祺看鄭南與的側臉,真是睡熟了,就偷偷拉了他一隻手。
鄭南與對他不設防,給了很多次偷親的機會,可惜齊祺總是差那麼臨門一腳,自己放棄了。他想起之前鄭南與說“喜歡我喜歡的”,萬一人家對接吻很看重,自己又不算“喜歡的女朋友”,不清不楚地冒犯,會讓人討厭的。
下課鈴響了,鄭南與才醒來,感覺左手讓人拉著,癢癢的。他側過臉看齊祺,對方在他手腕上畫化學方程式。
“齊祺……”他啞然失笑,倒沒有把手抽回來,“很癢的。”
齊祺現在膽子大起來,被抓到也不害怕,抿嘴笑,眼睛彎彎道:“這節課的重點。”
鄭南與這才看看手腕,說:“寫的挺好,下次叫醒我吧。”
離高考還有兩個多月,這種有點鬆懈的狀態老師還是很在意的,於是放學後班主任又把他叫到辦公室問話。齊祺在門口聽了一耳朵,鄭南與隻說晚上睡不好,隔壁的老師就支招說讓他睡前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