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淡去。
“如今沈老將軍在外征戰,不便回京,故而讓朕來替他祝福你們這對新人。”傅冉說著讓人將東西盛了上來,“這是沈老將軍托朕為你們送上的新婚賀禮,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許紓華則是從浣心手裏接過了禮盒,親自遞給了麵前的二人,“這一對鴛鴦環玉佩是陛下與本宮的心意。”
“多謝皇後娘娘與陛下。”盛嘉兒歡歡喜喜地將自己的那塊玉佩接過,倒是一旁的沈以昭遲疑了一下才接過東西謝了禮。
傅冉笑著過來牽了許紓華的手,“禮物既已送到,朕與皇後便不耽誤你們成親了,拜堂吧。”
他的目光剛好與沈以昭對上,兩人誰也不曾避開,卻也同時收回。
——“晟洹,若你這次護不好她,我定會……”
那日沒能聽完整的話恍若又回響在耳邊,傅冉不由將握著那人的手收緊了些。
他會護好她,一定。
……
朝中事務繁忙,皇帝並沒有留下來參加晚宴,隻匆匆喝了杯喜酒便回宮了。
許紓華原本應當與他一同回去,卻因許稚華會在當晚入府而選擇留了下來。
她還有話要叮囑稚兒。
“讓喬誡留下來保護你吧,這樣我才放心。”臨走前,傅冉不由分說地將喬誡留下來保護她。
許紓華想著今晚人多眼雜,確實不好生出什麼事端來,便也沒有推脫。
故而她與浣心在後院花園的涼亭裏等著妾室的轎輦進府,喬誡便在涼亭外候著。
“娘娘,你之前也叮囑過四小姐了,是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浣心說著忍不住朝岑們的方向張望。
許紓華歎了口氣,“她的性子你也知曉,我如何放心得下。我倒也不指望她與嘉兒好好相處,隻想著她別再動什麼歪心思,讓侯府跟將軍府鬧得尷尬便好。”
浣心自然不懂這其中的利害,還寬慰她說:“娘娘您放心吧,四小姐之前被侯爺關在府裏那麼久,想來這些都已心中有數的。”
豈知她這話說的反而讓人更擔心了,許紓華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正因如此,我才怕她更加極端。”
“啊?”浣心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得花園的另一角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喬誡時刻戒備著,下意識地將佩劍都拔.出來一半,隱隱泛著寒光,“娘娘小心。”
“是我。”沈以昭的聲音適時地打破了方才的緊張氛圍。
許紓華循著聲音看過去,心不由跟著沉了一下。
今日是沈以昭大婚,這個時間他不在前廳陪著客人們飲酒卻來後花園與她相見,實在是不妥。
“少將軍請留步。”她慌忙說了這麼一句,示意喬誡將人給攔住。
沈以昭被那劍上的寒光晃了眼,腳下步子頓住,不由怔了一瞬才借著酒勁兒笑出聲來。
“是微臣冒犯了。”他說著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喬誡,自己則是後退半步,“夜裏涼,微臣來為娘娘送件衣裳,畢竟您是……稚華的姐姐。”
這句“稚華的姐姐”已然將兩人的關係做了個確定,許紓華明白他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日後便不會再逾距,這才鬆了口氣。
眼看著喬誡送過來的那件鬥篷,她朝著遠處那人笑了笑。
“多謝少將軍掛心。日後舍妹就交給少將軍了。她性子急,難免做什麼錯事,自然是應勸導為主。但若是勸不住,少將軍也不必顧忌本宮跟侯府,明令賞罰即可。”
“不必顧忌,明令賞罰?”冷不丁有這麼一聲從身後傳來,緊接著是瘮人的冷笑,“皇後娘娘還真是公私分明!”
許紓華回頭便見許稚華那張笑到五官幾近扭曲的臉,臉色微沉,“稚兒,莫要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