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寧撇嘴,倒也沒有開口斷然拒絕,隻單手托著腮,三言兩語地簡單說了一下:“認識很久的朋友,出國好幾年了,剛回來,今天給他接下風。”
陸景司看她一眼:“他喜歡你。”
薛曼寧一噎:“……這你都看出來了?”
陸景司反問她:“你看不出來?”
薛曼寧當年還真沒看出來……她一般不會主動往那方麵想,誰沒事會主動猜測哪個男生喜歡自己,她又沒那個心思。
不過現在確實是知道,薛曼寧沒接話。
“你又不是看不出來。”陸景司略略垂眸,平靜地說,“所以看到你跟著一個我不認識,又喜歡你,還很出色的人過來,我剛才也不是很有信心,篤定你真的會追出來。”
“我剛才要是沒出來呢,你怎麼辦?”薛曼寧問。
“等吧。”陸景司說,“要麼你來找我,要麼你和他離開,總會有個結果。”
薛曼寧突然有點好奇:“那個……我剛才說永遠不可能複合,你心裏是什麼感覺?”
陸景司淡淡地笑了一下。
“當年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我覺得永遠不可能分手,這個永遠時長四年;後來和你分手,我覺得以自己的性格,永遠不可能放低姿態回頭,這個永遠隻有兩年。”
他說:“曼寧,人每次說永遠的時候,都是想把時間停在這一秒。但人生有很多個分分秒秒,這一秒過去了,還有很長的未來,下一秒要努力做得更好。”
薛曼寧默不作聲地想了一會兒,然後彎起唇角笑笑。兩人一時俱都安靜下來,仿佛都在專心致誌地喝可樂。酒吧的表演舞台上,大提琴手拉著低沉舒緩的古典曲子,薛曼寧把冰塊咬得咯吱作響,忽而朝陸景司招了招手:“你過來一點。”
陸景司朝她傾身,薛曼寧也靠了過去。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小桌子,薛曼寧手捂在唇邊,在陸景司耳邊悄聲說:“告訴你個事情,我今晚喝酒了。”
和卓逸然喝的?陸景司不悅地皺了下眉,忽而感到臉頰傳來一點冰涼的觸♪感,一觸即分。
陸景司幾乎一瞬間就愣住了,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彈。
薛曼寧蜻蜓點水地在他側臉上碰了一下,而後輕巧地退開一點,眼睛笑得彎彎的,美麗的狐狸眼光芒流轉,看起來帶著濕漉漉的楚楚,又像盛滿燈火般灼然明亮。
“算是謝謝你之前的那條微博吧,其實不必要發,但是我很開心。”她微笑著說。
陸景司定定地看著她半晌,眼底忽明忽滅。
“……以後不能這樣感謝別人。”他沉默了半天,而後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薛曼寧失笑,剛想說點什麼,卻見陸景司接著說:“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什麼?薛曼寧感興趣地湊過去,被陸景司伸手輕輕捏住下巴。
“既然喝了酒,膽子可以再大一點。”他說。
薛曼寧笑著閉上了眼睛。
唇齒交纏間,薛曼寧呢喃著問:“你也喝醉了?”
“遇見你後就沒清醒過。”
大提琴手一曲演奏完畢,換了首更悠揚的小夜曲表演。薛曼寧胸口起伏,臉頰飛紅,眸光盈盈,看著陸景司,眼睛眨了眨:“你之前問我什麼來著?我好像還沒回答。”
陸景司微怔後會意,神色一正。^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曼寧。”他輕聲問,“我能追你嗎?”
這個嘛,薛曼寧眸光流轉,笑著哼了一聲:“念在你一片誠心的份上,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