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親爹:“不同意能怎麼著?”
薛天豪同誌氣沉丹田:“一哭二鬧三上吊!”
薛曼寧:“……”
這不應該是親爹的台詞吧?薛曼寧頭疼而驚奇地問:“你還會這麼勁爆的招數啊爸?我以為你一定會說,給他幾百萬,讓小白臉離開我女兒。”
薛天豪不屑地哼了一聲:“眼睛不瞎的都知道,幾個臭錢哪配和我寶貝閨女比。”
薛曼寧愣了一下,容色微怔,心裏難以遏製地泛起一點酸澀。
當年她不想去國外學經管,偷偷報了京城表演學院,和薛天豪吵了一架後自說自話地翹家,一個人偷偷跑去B市上學。薛天豪知道了氣得不行,直說讓她自己吃苦頭去。
結果她大一就認識了陸景司,打打工談談戀愛,過得一點都不艱難。反倒是薛天豪,勉強憋了兩年,大二快結束的時候還是主動去學校見了她,臨走時把她常用的卡都留下了,說,艱難生活體驗體驗就得了,我閨女多金貴,天生不是吃苦的命。
有了薛天豪同誌支援的黑卡,薛曼寧的消費逐漸向原來的自己靠攏。她也不知道這些習以為常的生活習慣,會被人一條條羅列出來,證明自己是個為了金錢自甘墮落的壞女孩。
她爸知道了要暴怒罵人的吧。
薛曼寧說不上心底是什麼感覺,酸脹又苦澀,五味雜陳。
薛天豪還在追問:“誰啊?哪個同事?我不同意啊,你趕緊把這個備選刪除了。”
薛曼寧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垂眸莞爾。
“我知道的,爸。”她輕聲說,“對我不好的人,沒資格從你手裏把我帶走。”
薛天豪對她的說法勉強滿意,臉色緩和:“不錯,說得對,另外還要通過我的考驗。閨女啊,其實我也認識一些還算不錯的臭小子,雖然配你差了點,不過你要是看上的話呢,爸爸也不反對……”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薛曼寧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裝病安排見麵,下次還敢?”
薛天豪同誌氣焰頓消,悻悻道:“你自己決定,自己決定……”
但是也要通過我的考察!薛天豪同誌忙不迭地補充,一副底線不容侵犯的模樣。薛曼寧頭一低眼睛一閉,被他耳提麵命地教育了好半天,深覺飽受摧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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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已經回來了,薛曼寧還是決定去和卓逸然見個麵。倒不是屈從於她爸的裝病戰術,主要是卓逸然這個人她又不是不認識,在她的心裏還頗有一些特別。
作為一個發小,卓逸然倒沒什麼特殊之處。他比她大五歲,小時候其實也不經常玩在一起,她還是和宗航何明凱這些人更熟悉。卓逸然從小就穩重老成,和他們這些上躥下跳的小孩不是一路的。
不過他幹了一件很厲害的事,讓薛曼寧記到現在——卓逸然前腳跟她表白,後腳出國讀博,薛曼寧當時還沒和陸景司假戲真做,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卓逸然就遠走異國他鄉,跑得比兔子還快。
跑什麼,她是能吃人嗎!這人也太慫了。薛曼寧這些年其實和他一直有聯絡,偶爾也能從發小口中聽到他的消息。她和陸景司真的在一起後,隔著網線跟他說過一次,自覺已經了結前塵往事,現在反正來都來了,就當給他回國接風也問題不大。
於是沒有收到取消見麵通知的卓逸然,準時抵達約好的餐廳。地方是薛曼寧訂的,他幾年沒回國,之前沒來過,進門的時候發現薛曼寧定了個包廂,心裏倒有點詫異,不過很快又釋然。
他是知道薛曼寧進了娛樂圈的,大概是怕拋頭露麵被拍到。
這麼想著的卓逸然,打開包廂門,迎麵被噴了一頭的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