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同一個劇組待過好幾個月，這一年來也算是下功夫研究過這個人。很難相信他真的會喜歡什麼人，我一度以為他是天生的性冷淡，眼高於頂，誰都不能入眼，名副其實的高嶺之花。”
薛曼寧想想，讚同地點頭：“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他確實是挺高嶺的。不過這其實不能怪他，主要責任在大家，次要責任在他爸爸。”
林浩陽驚訝地一挑眉：“有陸品那樣的傳奇影帝父親，在你看來倒成了不好的事情？”
“不好那當然談不上。不過陸品嘛，傳奇影帝，天妒英才，生前紅到發紫，死後舉國同哀。當大明星的兒子，紅利其實大過壓力，但是當這樣一位傳奇的兒子，壓力就要大過紅利了。”
薛曼寧頓了頓，彎了彎唇角：“那顆星星太耀眼，高懸天空，永不墜落，生活在這樣的光芒下麵，會被淹沒的。”
林浩陽眉峰微動：“你說我不了解陸景司？”
“我可沒說。”薛曼寧聳肩，“陸品影帝離世的時候，陸景司才三歲。陸品的兒子嘛，全國人民看著長大的，誰不了解。”
林浩陽看著她，幫她接了個轉折詞：“但是？”
“但是他進圈了。”薛曼寧笑了笑，“大家都知道要抱緊陸品的大腿，連你這樣前途光明的電影新秀也不例外。陸景司成就很高嗎？算不上吧，他要不是陸品的兒子，你哪裏用得上拉著他不放。”
林浩陽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你是想說，你了解的是他本人？”林浩陽反問她。
薛曼寧眼睛一眨，笑著攤手：“所以我成了他女朋友，你還在研究怎麼蹭他熱度。”
林浩陽這次真真切切笑了，很是開懷地看著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你蠻有意思的。”林浩陽低低笑著，視線頗感興趣地停留在她的臉上，“不過這可不是什麼有情飲水飽的圈子，不知道你能堅持多久。”
公司讓營業多久，我就能堅持多久。薛曼寧心中腹誹，麵上挑了下眉：“你在對我放狠話嗎？”
“不算吧？”林浩陽也學著她的樣子挑了下眉，“應該說，以後如果有什麼衝突的話，都是不得已的生存之道。就我本人而言，其實不太想傷害你，不過有的時候也沒辦法。”
薛曼寧恍然大悟：“原來是下戰書！行了我收下了，您是現在回去，還是上個廁所？”
林浩陽又忍不住笑了：“我先回去吧，你們女生耽擱得久了可以說是補妝，我們耽擱得久了，容易被小報亂寫成腎功能有問題。”
薛曼寧做了個請便的手勢，林浩陽好整以暇地轉身離開。
雖然計劃失敗了，但是他的心情居然還不錯。林浩陽步履悠閑地穿過走廊，轉過拐角，步履忽然一停，視線落在倚牆而立的修長身影上，立時站在原地。
林浩陽微怔，緩緩開口：“景司。”
陸景司轉過頭來看他。
他們一起拍過戲跑過宣傳，上映前後路演幾十場，兩人都一場沒落地跟過來，其實彼此間並不算陌生，這也是林浩陽的團隊能借題發揮的主要原因。
但是麵對他明裏暗裏的示好，陸景司向來缺乏回應。林浩陽之前很不理解，今天大概明白了。
“你和你團隊做的事情，我都知道。”陸景司聲音清淡，“以前無所謂。”
他的視線向林浩陽身後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後又落回到林浩陽身上，眼神微暗。
“現在不是了。”他意有所指地說。
第十四章 膽大包天
在接收到林浩陽似是而非的戰書之後，薛曼寧很是嚴陣以待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