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沒看見你倆吧?我是怕吳紹陽知道是你們向受害人提供了證據……”
“放心吧,肖芒再次報警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提到我和雲兒,隻是說她自己在這邊餐廳吃飯的時候偶然見到鄰桌那人,認出來了。”
“那就好。”
……
晚上正式錄製的時候,艾鋒將是第六個出場的,第二個是淩鶴,第三個是艾米。
艾米現在用的是吳紹陽的休息室,和花滑王子金雨橋在同一個休息室,而艾鋒和蕭敬堯在沒了江雲野和艾米的情況下,聊天的話題就能集中在這場比賽。
艾鋒覺得這才是兩個人平等的聊天模式。
淩鶴這場的參賽歌曲是汪蘇瀧的《無名之輩》:“哭喊著,你睜眼,歡笑著,走向前;困惑著,你擱淺,沉默著,都幻滅。在沉浮之間尋找愛的光線,陰霾邊沿觸碰藍天,像煙火炙熱瞬間。破碎的夢還在不在,還給明天一場未來,生命如何充滿無奈,就當如何怒放精彩。這一個,憤怒的瘋狂的無名之輩,執著的剛強的不知後退,堅持著對抗著心中錯對,粉身也不下跪。卑微的驕傲的我的同類,眼神裏不滅的生的光輝,誓不做我們世界的雞肋,碎骨有何可畏?你抬頭,向自由,放開手,去擁有……穿過這片幽暗的海,還給明天一場痛快,黑暗中寂靜的等待,渺小的夢終會盛開……”
淩鶴唱歌帶點兒煙嗓,卻讓這首歌更有味道和質感,艾鋒和蕭敬堯都顧不上說話,隻是安靜地感受著這首歌,等他第一遍唱完之後蕭敬堯忽然轉頭問艾鋒:“彩排的時候我就想問,你和淩鶴選歌的時候是商量好了的嗎?”
“沒有啊,我直到彩排的時候才知道他今天要唱什麼歌。”
“那你們步調和口味怎麼這麼一致?他唱的這首,和你一會兒要唱的那首《絕不呼救》,要表達的主題和感情都這麼接近。”
“默契。”艾鋒一直盯著屏幕上的淩鶴,跟蕭敬堯淡淡笑道。
蕭敬堯也微笑著閉了嘴。
等淩鶴唱完,台上到了嘉賓點評環節,江雲野也問出了跟蕭敬堯同樣的問題:“我就想問你,是跟艾鋒提前約好了的嗎?你倆這一輪選的歌很像,特別像,艾鋒具體要唱哪首我先不劇透了,一會兒大家就能聽到。你們是商量好了你唱這首他唱那首嗎?”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淩鶴先是連連搖頭,繼而笑道,“這問題由你問出來我就很緊張,感覺你像是懷疑我跟他私底下還經常碰頭似的,我發誓我這輪賽前都沒有跟他聯係,你用不著吃醋。”
觀眾哄笑,江雲野也忍不住微紅著臉大笑,又說:“你們沒聯係都這麼心有靈犀,選了這麼相通的兩首歌,這麼說起來我是不是更應該吃醋了?”
觀眾繼續狂笑,休息室裏的蕭敬堯也是哈哈笑著問艾鋒:“你有什麼想說的?”
“我還能說什麼?”艾鋒也是滿臉笑意。
他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但他很喜歡這個舞台,很享受這個過程,甚至已經不覺得自己這是在參加比賽了,而是在參加親朋好友舉辦的Party,一起唱歌的有摯友,有妹妹,嘉賓組有自己最愛的人,而且愛人也將跟自己一起站在舞台中央唱歌,會為自己伴奏……他越想越期待了。
緊接著就是艾米上台,現場樂隊樂手們已經停下來休息。她跟隨著伴奏開始緩緩淺吟低唱,是《父親寫的散文詩》時光版:“一九八四年,莊稼還沒收割完,女兒躺在我懷裏,睡得那麼甜,今晚的露天電影,沒時間去看,妻子提醒我,修修縫紉機的踏板;明天我要去鄰居家再借點錢,孩子哭了一整天啊,鬧著要吃餅幹,藍色的滌卡上衣,痛往心裏鑽,蹲在池塘邊上,給了自己兩拳//這是我父親,日記裏的文字,這是他的青春留下,留下來的散文詩,幾十年後我看著淚流不止,可我的父親已經,老得像一個影子//一九九四年,莊稼早已收割完,我的老母親去年離開了人間,女兒紮著馬尾辮,跑進了校園,可是她最近,有點孤單瘦了一大圈;想一想未來,我老成了一堆舊紙錢,那時的女兒一定,會美得很驚豔,有個愛她的男人,要娶她回家,可想到這些,我卻不忍看她一眼。//這是我父親,日記裏的文字,這是他的生命留下留下來的散文詩,幾十年後,我看著淚流不止,可我的父親已經老得像一張舊報紙,舊報紙,那上麵的故事,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