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加勒比海,夕陽努力的放出它最後一絲炫麗,桔色的光芒灑向大海,波浪調皮的把這光芒撞得粉碎。
一艘灰色貨船在一望無際藍色海麵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白色航跡,將金色的波紋一切兩半。
遠在數十海裏之外的另一側,也有一艘船拖著尾跡向它靠攏過來。
灰色的貨船上,王強正在向夏團長彙報他剛打聽來的消息:
“團長,有重要情報,剛剛我跟那個法國記者聊天,聽到一個船員在跟那個記者賣弄。”
夏團長正臥在狹窄的單人床上休息。
在海上航行了兩天,他就難過了兩天,因為他暈船。
聽到小強說有重要情報,強撐著坐了起來。暈船導致的嘔吐使他沒有多餘力氣講話了,抬抬手示意王強繼續說。
“剛剛那個船員是船上的電報員,他說離我們不遠,也有一艘船,那個船上也有華夏人!因為他奇怪怎麼有這麼多華夏人出海,所以特別強調了一下。”說到這裏,他壓低聲音道:“我懷疑是呆灣禿子黨的人,想去跟裏裏島上的人扯上關係!”
夏團長倒沒太在意,沙啞著喉嚨用盡力氣才說出話來:“怕什麼,我們是我們,他們是他們。裏裏島上的人已經同意了跟我們建立外交關係。我們就不怵他們。”
“隊長,現在不是怕不怕的問題,現在情況有點複雜……怎麼說呢!現在我們麵臨兩個難題。”
夏團長在船艙裏暈了兩天,根本沒多餘的力氣處理事情,所以也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些什麼事。聞言問道:“怎麼?是不是有什麼變故了?”
王強這下不好意思了,聲音都在喉嚨裏:“現在我們的難題是,我跟那個法國女記者說,我們就是常凱申禿子黨的記者……”
“什麼?”夏團長快被這個膽大妄為的團員氣爆了,連船都忘了暈,蹦起來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知道有多嚴重嗎?我們身為大陸的外交人員,你卻在記者麵前說你是禿子黨的人!你這是嚴重的政治問題,傳出去,受處分都是輕的!”
“團長,我也是為了更好的收集情報才不得以而為之啊!現在這些外國佬資本家基本上都隻認呆灣的禿子黨,如果我說我們是華夏大陸紅色黨派的外交人員,隻怕那些人理都不會理我們!”王強叫屈,他這是為了更好的工作,隨機應變。
夏團長聽了一怔,好像是這麼個理!再一想反正已經發生了,先度過眼前這一關再說,政治事件再麻煩也要後麵才能解決。夏團長是個比較護犢子的人,如果能找出合適的理由,他願意為自己的手下開脫。
平息了一下激動心情,才又說道:“這個我們先不討論,等回去後跟組織說明情況吧!你剛才說有兩個難題,什麼難題?”
“我剛剛說啦,我沒有告訴那個女記者說我們是外交人員,而是跟她說我們是禿子黨的記者,現在全船的人都知道了我們是常凱申手下的記者。這本來隻是為了方便套情報的,沒想到李鬼碰到李魁,來了一批真正的禿子黨。這要是等兩艘船到達目的地後,我們的身份肯定會穿幫,那些記者……”
後麵的話,王強沒說出口,但是意思很明顯:那些記者會怎麼報道這件事,就隻有天知道了!但是華夏人民共和國這個新成立的國家形象鐵定是會受損的。
資本家的記者們可不會報道說紅色政權的外交人員多麼機智英勇,化身敵人打入敵人內部。
報道讓各國嚴防紅色間諜都是輕的,搞不好會讓散布全球的華夏人在當地政府心目中留下一個極壞的形象。
夏團長手顫抖著指向王強:“你,你,你……遲早被你氣死!除了這個,那你還發現個什麼問題?”
見夏團長真被自己氣到了,王強連忙說起另一個事來轉移話題:“禿子黨從大陸轉進呆灣時,帶走了不少的金銀財寶,他們可是最會用人民的財富分給外國人,讓外國人在國際立場上支持他們,你說,這些禿子黨會不會為了獲取這個裏裏島的友誼而送上大批黃金……這可是禿子黨人最喜歡幹的事了。”
夏團長臉色也凝重起來:“你考慮得很對,雖然對方願意跟我們建交,可是這等小國基本上不在乎信義和國際形象的。要是真被禿子黨的人重金收買了,任務完不成那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