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圈胡茬冒了尖,哈欠一個接一個,握手的時候,周航感覺到對方拇指和食指關節處很厚的繭子。
紮西似乎是個不善交際的人,隻握了下手就訕笑著退到一邊去了。
另一個挺壯一漢子自稱阿蒙,話倒是格外多,他先解釋自己全名就叫呂蒙,居然真的和三國那位東吳大將同名同姓 ,再把周航從頭到尾誇了一遍。
“周航你身手可真是了得,那嗖一下就把人給整地上了,你哪天和江隊切磋切磋呢。”
周航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抿抿嘴。
“要不要我現在先和你切磋切磋?”一旁的江宇不客氣地打斷道,走到了阿蒙身邊,手搭在阿蒙的肩上,阿蒙身子魁梧,和江宇站在一起的時候把江宇襯得更瘦了,不過阿蒙一聽這話反而變了臉色,連連搖頭後退:“那倒是大可不必了,到時候醫藥費說不動還要自掏。”
“我們去買點路上的食物,回保護站還要幾天,多了三張白吃的嘴,別路上斷了頓。”江宇不客氣地把阿蒙撈回了身邊,叫他去車上拿錢。
他們倆一走開安靜了不少,正巧本來蹲在路邊的紮西一支煙抽完,直起了身子,兩人有點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紮西隨便找了個話題。
“剛來這兒身體適應嗎?”紮西的普通話有點帶口音,聽上去怪變扭的。
“開始挺難受的,這兩天好多了。”
紮西又給自己點了支煙,周航發現紮西煙癮很重,而且一根煙抽到濾嘴才肯扔,
紮西似乎不知道說些什麼,周航也不是很自來熟的人,半支煙後,紮西沒由來地叮囑周航:“江隊要欺負你,你就和紮西叔講,叔管夥食的,晚上給他飯裏少盛幾勺肉。”
周航忍不住笑了起來,確信了江宇的嘴欠可能是公認的,擺擺手說自己和江宇正麵掰頭就行了,大可不必耍小手段,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趁機問紮西:“我們江隊,是不是有口癖?”
“口癖?”
“對,類似於看見美女就就喊寶貝吹口哨這種比較糟糕的。”
周航清清楚楚記得江宇昨天朝自己叫了兩句寶貝兒,想想就一身雞皮疙瘩,受不住。
紮西眉頭都給擰在了一起,連忙搖頭:“江隊其實人可正經了,女人看也不多看一眼,我們覺得他......”紮西壓低了聲音:“肯定外麵有自己的女人了。”
“啊......”周航點點頭,覺得江宇的確是受歡迎的那種類型。
“欸不過,他還真喜歡亂喊。”紮西吐出了一口煙:“所以我說江隊人有點跳脫啊。”
“啊,果然是看到帥哥的時候......”
“不,不對人,對藏野驢。”
周航:......
“真的,你別稀奇,江隊看到野驢就喜歡統稱他們寶貝兒,他說他喜歡這種又蠢又很暴力的生物,上次還給野驢踹了屁股,醫院躺了兩周。”
周航感覺自己雖然沒吃東西,還是給噎著了。
那輛改造過用來押人的BJ212不是一般的破,車邊緣全是淤泥不說,還滿是磕碰,左邊的車門上更是留著觸目驚心的一排彈孔,光是放那兒就覺得要散了。
“一般押犯人開這輛,懶得拿去修了。”紮西說著,掏處煙盒給周航遞了支煙,周航正想接,卻被自己肩上忽然出現的另一隻手先搶了。
“紮西叔的當地煙太凶了,別禍禍新來的。”
是江宇的聲音,這人拿了煙,叼在嘴上,也沒有點火,隻半倚著車門看周航,手交錯抱在胸`前。
紮西倒是怪不好意思的,顯然覺得自己這樣的確有點不妥,撓著頭對周航說到了保護站了就給他煮茶喝,然後便去和阿蒙一起清點另一輛車上繳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