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找店員借的藥,所以沒有棉簽。

阮芒隻能洗幹淨手,然後用手指給白緹的脖子上藥。她的手指冰冰涼,藥膏抹在白緹細嫩的脖子上,有種說不出感覺。

白緹一直看著別處,沒有表現出任何反應。

“我的手涼嗎?”阮芒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低頭看藥罐,又沾了一點。

白緹頸間紅痕的麵積看著不大,可抹藥的時候,就會發現她對自己下手是真的狠,也真像看上去那麼軟,軟綿綿的。

“不涼,很舒服。”白緹搖搖頭,猶豫著開口:“我能問一下,你的體溫為什麼這麼低嗎?”

“可以。”阮芒說。

這句“可以”,一下就把白緹的話打了回去。

白緹不死心,繼續問:“那你的體溫這麼低,是貧血嗎?”

“不是。”阮芒淡淡回道,認真給白緹抹藥,忽然提到上次的話題:“你上次在床上問我的問題,再問一次。”

“哪個?”白緹一下子沒想起來,嘴欠道:“我們還沒睡過呢,要不我們睡了再問……啊!嘶~”她疼得一縮,萬萬沒想到對方會按她傷口。

“我不喜歡女的。”阮芒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莫名的平靜:“你才多大,不要被簡單的事物蒙蔽雙眼,有些喜歡並不是喜歡,隻是感激。”

不小了,都25了!

聽到最後,白緹心中辯駁。

她靜靜地注視著阮芒平靜的眼眸,日常相處看不出什麼特別,離近之後,就會發阮芒的睫毛又長又翹,虹膜也不是純棕色,而是偏向棕紅。

棕紅的眼底漸漸變成血紅。

白緹冷靜地錯開視線,看向天花板,突然發現天花板好白。脖子上的冰冷觸♪感沒停,她無法徹底冷靜,臉頰已經不爭氣的升溫了。

“你上次問我是不是鬼。”阮芒輕描淡寫的提起這個問題,“再問一次。”

“……”

白緹默默抿嘴,表示拒絕提問。

“還記得我當時回答的什麼嗎?”阮芒擰上藥瓶蓋子,抬眸注視白緹的眼睛,血紅的眼底倒映著白緹發白的臉,她再一次回答:“是。”

白緹沉默無言地看著她,冰冷又無力的感覺從腳底往上蔓延,連臉都凍僵了。等了很久,她才開口:“是因為我小嗎?”

“睡吧,明天還有任務。”阮芒別過頭,把藥放在床頭櫃上,睡到自己的那一邊,背對著白緹,關燈睡覺。

白緹低頭看了眼,默不作聲地爬到阮芒身邊平躺,盯著天花板思考。

黑暗中,阮芒的呼吸漸漸平緩。

白提扭頭看向阮芒的後腦,伸手撚了一縷橘發,出聲道:“你說,我現在去健身房練胸肌還來得及嗎?或者我去買個假……唔。”

阮芒忍無可忍地翻身捂住白緹的嘴,血紅的眸子充滿了怒意:“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和你同歸於盡,你上天堂,我下地獄。”

白緹:“……”要不要這麼狠?

白緹認慫地點頭,然後親了一下阮芒的手心。

感受到手心溫熱的觸♪感,阮芒腦子裏的一根弦斷了。

房間裏安靜了許久。

阮芒縮回手,摸出自己的手機,給同事打電話,眼睛一直盯著白緹,情緒漸漸平靜,平靜得有些嚇人。

白緹縮了縮脖子,意識到自己作過頭了。

“嘟——”

“喂?”

“問個問題。”阮芒說,“玩家殺玩家違規嗎?”

電話那邊的女生沉默片刻,才道:“理論上是不行的,但是……你懂的。”

“我懂了。”阮芒說完,掛斷電話。

白緹微微睜大眼睛,她好像也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