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詩穎憋了一會兒,到底放棄了,低聲道:“蘇老師,其實我來找你還有件要緊事。你能不能陪我對下戲啊?”

這種事於情於理都是不好拒絕的,於是,蘇閱瑾隻得點頭答應了。

“這裏情緒不太對。”蘇閱瑾一臉嚴肅,微蹙著眉頭,“她是信徒,是愛而不得,同時也是實力意義上的強者,她是隱忍的,同時也是不甘的。但在你身上,我看不到糾纏和矛盾。”

曾詩穎若有所思,“我再好好想想,謝謝蘇老師。”

蘇閱瑾點了點頭,麵色緩和了些許,不影響工作就好,其餘的,她也管不了。

沒多久,張導便喊人過去拍戲。接下來要拍的,正是之前蘇閱瑾和曾詩穎對的那一場戲。

房間裏,楚暮鳶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中,慢慢伸出指尖,最終觸到了麵前的玻璃,冰涼的觸♪感自指尖蔓延開來,仿佛沁入了一股冰泉。

“你今天可以換這套嗎?”馮輕語雙手捧著一套潔白的連衣裙,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楚暮鳶收回手,轉身麵向馮輕語,微垂著眸子,睫毛輕顫。

“求你。”馮輕語聲音有幾分顫唞,眸光幽深。

楚暮鳶沒說話,隻是朝馮輕語伸出手,指尖在陽光裏,顯得有幾分透明。

馮輕語半跪下來,伸手輕握住楚暮鳶的手腕,讓她的指尖能夠觸到她的額頭。

“好。”楚暮鳶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說著,將伸出去的那隻手攤開。

馮輕語將那套衣服放在楚暮鳶的手上,眸光輕閃了閃。

“走吧。”楚暮鳶輕聲開口,一手拿著那套衣服,一手落在馮輕語的頭頂,極致溫柔,同樣極致冷酷。

馮輕語走後,楚暮鳶坐在一旁,指尖從那本《聖經》上劃過,麵目沉靜,片刻後,輕揚起嘴角,稍顯詭異,但再定睛看時,便隻剩下一片柔和。

“哢。”

“大家過來一下,下一場戲我有點話要說。”張思齊拿著大喇叭喊道。

蘇閱瑾邁步走過去,曾詩穎留在了原地,下一場戲與她無關。

在蘇閱瑾聽張思齊講戲的時候,曾詩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閱瑾傻笑。蘇閱瑾聽了片刻,皺著眉頭看過去,眼見曾詩穎嘴角的笑容擴大,頗為無奈地移開眼,揉了揉眉心,顯得有幾分煩惱。

張思齊順著蘇閱瑾的目光看過去,一臉疑惑,“怎麼了?”

“沒事,張導你接著說。”蘇閱瑾淡淡地開口。

“哦哦,我是說,這場戲要有點那種微妙的感覺,不能太明顯,嗯……你能懂我什麼意思嗎?”張思齊一臉糾結,似乎是在苦惱該怎麼表述。

“我明白。”蘇閱瑾回道。

張思齊眼睛一亮,“好,我們走一遍試試看。”

高維率著一眾警員再次來到那棟居民樓,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者確認為他殺,死亡時間係發現屍體的前一晚,死因是失血過多,懷疑是凶手故意放血所致。但屍體麵部和指尖的皮都被剝掉,是死後才完成的,而且應該是在屍體發現當天完成的。

綜上所述,案發現場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在那棟居民樓裏,而選在居民樓殺人,或許凶手也住在這棟樓裏。那麼,凶手極有可能是獨居。幾乎是第一時間,高維就想到了楚暮鳶,以及出現在她房間的馮輕語。楚暮鳶或許沒有作案能力,但馮輕語有,而且,要騙過一個盲人,為自己製造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