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老的精神不太好,他的目光裏依然充滿了一種睿智。此刻平淡的看著陳瀟。
陳瀟迎向喬老的目光,以往,陳瀟都有些畏懼喬老的目光。因為他打心眼裏尊敬喬老。但是眼下,他對喬老不再有任何敬畏。
“我覺得我跟您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了。”陳瀟淡淡道。
喬老沒有任何表示,依然淡淡的看著陳瀟。
沉默,一陣沉默後。
陳瀟不打算再耗下去,道:“既然您沒什麼要說的,那我先走了。”
“陳瀟····”喬老忽然喊道,接而幽幽一歎,道:“我肺癌晚期,活不了一個月了。”
陳瀟怔住,他是看出喬老身體不好,卻沒想到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頓了一頓,淡淡道:“那您好好養身體吧,我就不打擾了。況且,您這樣的老政客,也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和憐憫。”
喬老咳嗽了一聲,吃力的道:“陳瀟,看在許舒和妙佳的麵子上,聽我這個老頭子說幾句,好嗎?”
陳瀟呆了一呆,想到許舒和妙佳。不管怎樣,喬老都是妙佳的親人。沉默一瞬後,陳瀟重新坐了回去。
黃秘書一直在旁邊,不敢吱聲。
“關於這次對你的通緝。我們會找一個替身處決。你的檔案依然會幹幹淨淨,你還是我們共和國的中將。“喬老道。
陳瀟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誚的笑容,想反駁什麼,但看到喬老已經這般衰老,終是沒說出來。
“陳瀟,我知道你怪我對你無情,把你當成一顆棋子。”喬老道:“沒錯,我承認。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定,為了消滅沈門和洪門。別說是犧牲你你,就算是犧牲我的兒子,孫子,包括我自己,隻要能滅了他們,我都在所不惜。這個江山,是我們老一輩人,用鮮血染出來的。”說到這兒,他劇烈的咳嗽起來。
黃秘書在一邊看的臉色煞白,連忙拿出藥給喬老吃上。喬老吃過藥後,臉色恢複了紅潤。
陳瀟看著麵前的這位老人,人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雖然喬老傷害了自己。但是,仔細想想,他的精神裏,有一種無私讓人感動。
也可說,那是喬老想要的彼岸。
喬老忽然冷笑一聲,道:“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命數。每個朝代,都會有他的難處。就像每個家庭的背後,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你說,沈門,洪門裏,這些高手怎麼就突然像雨後春筍似的冒了出來。一個個,對危險敏感,我們戰士連他們的屁股都摸不到。這麼一大群高手,若是在抗戰時期,還不將那些日本鬼子打得屁滾尿流。那時候卻愣是一個也沒有。到了現在,國家太平了,要和諧發展了,他們卻冒出來了。”
陳瀟沒有回答,這個他也答不上來。可以說,國術這麼多年,趨勢是日益減弱,到了科技年代,本來應該被淘汰掉。卻沒想到突然逆發展,到了能夠不懼火炮的程度。就像那些蟑螂一樣,被藥打多了,竟然將它們錘煉得刀槍不入了。
現代的國術,如果不練出真意來。學了也是白學,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壓力,所以才讓國術,內家拳突然發展起來。加上首領這個不世出的奇才出現,更加大了內家拳的發展。就如陳瀟他自己的本領,也是活生生被逼出來的。
喬老說了一大串,有些累了。他休息了一會後,又繼續道:“一個國家的強大,關係到了民生,公平。國家的尊嚴,必須用鮮血去捍衛。我知道,在意大利,在俄羅斯,美國,都有許多強大的家族。有的,也參與到了總統的參選。日本的山口組是合法的黑道。但這些黑道,大家族,他們有自己的生存模式,賺錢渠道,也算取之有道。在我們國家,洪門是幾百年的傳承,也還守規矩一些。唯獨沈門,沈門的沈公望,沈默然,全部是無法無天的性格。他們的實力,讓他們根本不把政府放在眼裏。四年前,羅湖市市長擋了沈門的道,一時氣不過,跟沈門爭論了幾句。沈門滅了他全家。”
說到這兒,喬老眼中閃過激憤之色,道:“那是我大中華的父母官啊,即使是犯了滔天罪惡,也該由我們政府來處決。沈門是把政府的尊嚴,國家的尊嚴踩在腳底下踐踏。我們雖然震怒,但是又能怎樣?跟沈門拉開戰鬥?沈門的三千白袍,個個都是死士,服食了沈門特製的病毒。一旦真正展開亂鬥,我們老一輩先烈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就會毀於一旦。所以,在那件事上,我們不僅沒能替那位市長伸冤,還必須去鎮壓,封鎖消息。到現在,還有不少人在北京信訪辦為那位市長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