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暗道:“好一個風騷的娘們。”當下認真的點點頭,道:“我不習慣喝女人喝過的東西,也不熟不是嗎?”頓了頓,道:“此間難道沒有別的主人嗎?讓他出來見我吧。”
梅雪心頭終於慌了一下,隨即色厲內荏道:“陳先生,你來做客,也未免太不懂禮數了。我們梁家是大戶人家,我們對你行了待客之道,你就該有做客人對主人的尊敬。”
便在這時,雪先生自門口進來。他手抱寶劍,一臉冷漠。他一出現,仿佛就為這炎熱的天氣降了溫。按他的本意,是想拔劍進來,直接就殺。但是梁承豐的意思,是要給戰堂的人一個包圍的時間。不用太長,兩分鍾就行。
梅雪來扯謊自然是給戰堂的槍手集合準備的時間。無形之間,一張大網將陳瀟籠罩。
一旦真正合圍,陳瀟今天就要陰溝裏翻船。他也是想不到,自己剛一出現,別人就這麼隆重的對待,哥看起來很恐怖,很像高手麼?
他那裏曉得,這公館這麼古樸,偏偏坑爹的到處都是現代化的攝像探頭。
雪先生一進來,便道:“雪姨太,你下去吧,讓我來招待這位貴客。”梅雪見任務已經完成,當下冷冷的瞪了眼陳瀟,當是為他不懂禮儀而憤怒,很合乎情理的表現。
雪先生來到陳瀟對麵,他不敢靠太近,因為拔劍需要時間。現在則想先聊天打屁,拖延時間,隻等戰堂的槍手到位。
陳瀟心念電轉,馬上猜測到了對方的意圖。而且心中升騰出一種強大的危機感,這是多年對戰中,培養出來的珍貴第六感,無法解釋的東西。不好!陳瀟暗自叫糟,這家夥跟自己站這麼遠,擺明是想趁機拔劍。看他修為也是化勁。化勁高手用劍,自己恐怕沒有多少機會取勝。而且外麵一定有包圍正在籠來,一瞬間,陳瀟汗濕衣被,打了一個寒戰。他極力不動聲色,越危險,越冷靜。
“閣下就是梁華先生經常提及的那位高手?”
陳瀟心思明亮,他明顯不知道自己名字。顯然是梁華的敵人。當下將計就計,裝作懵懂不知,道:“沒錯,是我。不知閣下是……?”
“道上的人都叫我雪先生。”雪先生淡漠的說。
陳瀟暗自一凜,果然是雪先生。他一出現,陳瀟就懷疑到了。這個雪先生的劍術是武當的龜蛇劍術演變,一劍在手,榮登國內殺手界殺手之王的稱號。他一向不是獨來獨往麼,怎麼會突然這麼巧的出現在這裏?
“雪先生?”陳瀟故意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是當初……”好像想不起來的樣子。雪先生看他樣子,恨不得提醒下他,終是忍住。反正是拖時間嘛……
陳瀟裝作苦思冥想的樣子,又道:“我在想想……額,有些口渴……”拿起了那杯紅茶,喝了一口紅茶,藏於舌頭底下,然後垂下頭,道:“啊?我想起來了,雪先生不就是……”這一瞬間,雷霆而動,說話的時候巧妙無聲運氣,肺部拉扯,陡然,紅茶噴濺而出,如密集的箭矢攢射向雪先生的雙眼。打人先打膽,打膽要先打眼,眼是人體最脆弱的地方。與此同時,陳瀟丟棄紅茶杯,香象渡河的身法,腳底一蹭,閃電踏出三米,瞬間已至雪先生麵前。
雪先生眼睛遭到襲擊,不由自主的閉上眼,他立刻知道糟了。那一瞬間,也雷霆而動,腳步在地上一蹭,地麵頓時龜裂,人如光電一般,平移三米。陳瀟覺得麵前忽然一空,剛才香象渡河是需要隱藏勁力,出其不意。現在自然就是一個最強的弓箭步,萬斤重弓疾射向雪先生。雪先生劍還隻拔出一尺,眼前忽然一黑,對方一記炮拳狂猛如泰山砸向他拔劍的手。
勁風猛烈刺激,雪先生眼中精光暴閃,他厲吼一聲,再度使出神妙步法,橫移三米。一經移出,便要拔劍。隻要劍拔出,他就會成為王者。他知道這一點,陳瀟豈會不知,又一個弓箭步緊跟而上。
雪先生便想退出會客室,跟戰堂的人彙合。神妙步法再踩,陡然,陳瀟先一步斜踩過去。天下無雙的羚羊掛角施展出來,如鬼魅一般堵住了大門。
雪先生不及抬頭,隻覺眼前一黑,一座須彌大山轟壓而下。蓬的一下,雪先生的頭顱被拍碎,腦漿四濺。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再享受劉亦菲了。
本來陳瀟不會這麼快就能殺了他,他的步法太詭異了,始終捉摸不到。但是他剛才想退出去的意圖被陳瀟看出來了,所以陳瀟大膽的先一步堵門,這才造成了雪先生被瞬秒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