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間臥室前都是一條短短的走廊,這個設計十分的詭異。這條走廊猶如戰國時的兵家險地,一旦進去,被槍手堵住。即便是絕頂高手,也隻有被打成篩子的份。屠龍聽說過陳瀟曾經就是用這一招消滅過劉家幫,他可不想悲劇重演!當下並不前進,隻讓一名隊員進去抓葉璿。反正以這名隊員的身手,隻要是沒有陷阱,悄無聲息的抓個沒有武功的葉璿,絕對是手到擒來。
這名隊員叫做吉利丸子,是吉利豐芎的遠房表親。他對陳瀟恨之入骨,知道眼下去抓人有危險,但他義無反顧。
屠龍等人屏息等待,右邊上首的臥室是陳思琦的。而陳瀟不住在這一層,據可靠消息,陳瀟是一直住在最頂層的辦公室裏。
吉利丸子進去後,不一會兒就出來了。衝屠龍搖頭,示意裏麵沒人。屠龍麵色微微一變,難道對方已經預料到,所以人早不在這裏了?
便在這時,陳思琦的臥室裏,白色燈光從門縫底下泄露出來。屠龍耳朵豎起,聽覺敏銳至極。他聽到了女孩隱約的埋怨,埋怨聲中,睡意十足。“開燈幹嘛?”清脆悅耳的女孩聲音問。
“口渴了,我出去喝水。”清清冷冷的聲音回答。
屠龍眾人大喜,跟大灰狼似的想,出來吧,一出來便抓了你。怎知清脆的女孩兒卻道:“寫字台上那瓶礦泉水我隻喝了一口,你喝吧。”
“好!”清冷的女孩兒答。
“原來她們睡在一起了。”屠龍心中疑惑釋開,小女孩兒晚上怕黑,睡在一起,實在沒什麼好奇怪的。
不過即使如此,謹慎小心的屠龍還是沒有貿然行動。他帶著眾人靠近陳思琦的臥室,並不進走廊。屠龍修為通玄,此刻進入胎息狀態。便連臥室裏,兩個女孩輕微的呼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他百分之百地肯定,裏麵絕沒有第三個人。
屠龍長鬆一口氣,對吉利丸子和失野流光打眼色,示意他們兩人進去抓人。
兩人得令,朝走廊裏輕步走去。臥室裏的燈光突然滅了,大概是清冷女孩兒已經喝完了水。
失野流光用暗勁悄無聲息的震開臥室門,門一開,兩人如閃電竄了進去。
屠龍一眾看著兩名隊員進入黑暗的臥室後,隻聽經過消音槍處理的沉悶槍聲響起,還有一聲脖子被扭斷,骨骼斷裂的聲音。
隨後,再無聲息。
屠龍一行人都聽到了裏麵的聲響,心中一沉,知道兩名隊員遭到了黑手。接著,臥室裏燈光大亮,雪白一片。迎麵便是一張奢華柔軟的大床,屠龍一行人便看見了一身白色襯衫,白衣如雪的陳瀟正坐在床上。他手中是一把消音槍,而失野流光與吉利丸子,一個被槍射中眉心而死,一個被陳瀟捏斷脖子而死。
屠龍幾乎能想到剛才的畫麵,兩人到床上抓人,本以為十拿九穩,結果掀開被子,便遭到了陳瀟的雷霆攻擊。被陳瀟這樣的高手埋伏,他們死的一點也不冤。
陳瀟臉色冷淡,葉璿與陳思琦則躲在衣櫃裏。早前陳瀟交代過她兩人,不管外麵發生什麼,都不要出來。至於剛才的聲音,自然又是錄音了。不然她們那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不露出破綻。屠龍聽到的呼吸聲,那確實是陳思琦和慕葉璿的,不然怎麼能讓屠龍上當。而屠龍聽不出陳瀟的存在,那隻能怪屠龍修為不夠了。
“我手中就一支槍,諸位都是大高手,難道連進來的勇氣都沒有嗎?”陳瀟眼神冷傲,淡淡的掃視著走廊外的屠龍。而且陳瀟就坐在床上,這樣下盤的行動受了限製,起身的瞬間,在屠龍手下,就是個死。
陳瀟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與屠龍冷冽如刀的眼神對視,道:“這個房間,還有沒有埋伏,你心裏應該清楚。除了我能騙過你的呼吸,不可能還有這樣的高手。你們專門來東江,不就是想找我來磨練修為麼?現在我就坐在你們麵前,你們如果這都不敢上,那以後就不要再練了,幹脆回家抱孩子去吧!”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挑釁。
屠龍眼光寒意森然,餘下三名隊員也是怒火衝天。這個陳瀟實在是太囂張了。
半晌的猶豫後,屠龍眼光閃過堅毅,一揮手,帶著三名隊員來到另一邊的轉角處。他們是不怕陳瀟出來的,因為陳瀟的優勢就是守在房間裏,占據了天險。
屠龍對三名隊員凜然道:“他手中的槍是唯一的威脅,待會一個人在外麵守,以防被埋伏。兩個人做肉盾,衝進去。護住腦袋的要害,以我們的氣血修為,加上防彈衣,他的手槍傷害不了我們。我負責進攻,明白?”他倒也不怕陳瀟聽見,反正說的是日語,聽見了,諒他也聽不懂。
“明白!”三名隊員肅然應聲。
留守的隊員武田英明心中格外不安,道:“隊長,他這分明是在引誘我們進去,恐怕裏麵有詭計,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