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首領!陳瀟想起了修羅說的首領。這個首領,又到底想做什麼?
陳瀟沉吟時,無為大師又道:“小施主,貧僧先前說過,你殺戮深重,這話絕不是虛假。貧僧修行多年,這點觀氣的眼力還是有的,所以在領事館裏給你留了一套化解戾氣的鎮魂經文給你。當你內心無法安寧,狂躁的時候,用上真言術,來念那段鎮魂經文,或許會對你有幫助。”
陳瀟微微一怔,隨即深吸一口氣,笑道:“大師多慮了,從今以後,我會安穩過日子,遠離打殺的生活。以後大師若有空,一定要去我家小坐,您不喝酒,我陪您喝茶!”
無為大師微微一笑,卻也不與陳瀟爭辯。
當天晚上,無為大師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許晴依然在熟睡,但醫生說她的情況越來越好,不過為什麼會不醒來,醫生也覺得蹊醫生也覺得蹊蹺。按照道理,應該早就醒來了。
陳瀟有種直覺,許晴快要醒了。所以倒不為許晴擔心,他開始擔心起小傾,小傾已經失蹤三天三夜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會不會遭遇到了不測?
許父和伊墨遙在兩天後先行回國,他們身上都還有工作,不可能長時間的耽擱。許父走時對許晴還是很不放心。許爽則帶著許彤一直在這邊守著,答應父親,姐姐一醒,立刻打電話告知。
陳瀟開車親自送許父和伊墨遙去的機場,他恢複了本來的身份,國內的護照和證件正在辦理,已經在寄來的途中。送去機場的路上,陳瀟對許父尊敬有禮,對伊墨遙則是臭不理。伊墨遙更加不甩他。這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對頭一般。
才子在次日也相繼回國。
國內平江省政壇發生很大的變動,平江省省委書記許懷明自殺於別墅之內。死後,中央為其召開了盛大的追悼會。平江省的省長鍾天民提前退休。
中央隨即下達文件,由靜海省省委書記顧正平調至平江省,任省委書記。由南充市市委書記伊光懷任平江省代省長一職。伊光懷即伊墨遙的父親。
而陳瀟則被秘密授予少將軍銜。關於他的通緝令也全在內部取消。顧正與伊光懷上任之初,將內部官員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兩人配合默契,加上中央高度支持,洗牌行動順利完成。
時近五月,這一場官場大地震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懵然不知。但內行的人卻能從報紙上的一個個數據看到,中央懲治貪汙的手段是多麼的狠辣,果決。伊墨遙對於陳瀟繼續逍遙法外感到很氣悶,伊光懷春風得意,則對伊墨遙稱,最應該感謝的,是陳瀟。因此,伊墨遙更加氣悶。
許晴在許父離開的三天後終於醒了過來,醒來時陳瀟就守在她的身邊。看到許晴睜開眼時陳瀟欣喜若狂。但隨即,許晴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他陷入了冰窖。
“你是誰?”許晴如是問,眼神迷茫至極。
不是要玩失憶這麼老套的套路吧?陳瀟殷切的握住她被子裏的纖手,觸手柔滑冰冷。許晴如觸電一般,立刻收回了手。她從床上坐靠起來,環視四周,道:“這是哪裏?你又是誰?”
如果是真的失憶,老天這個玩笑開大了。但隨即,許爽與許彤的進來,許晴卻又歡喜激動,抱著許彤親個不停。對許爽也態度親和。好像她唯獨遺忘了陳瀟。
“姐,你真的不記得陳瀟大哥了?”許爽對正在給許彤拉直衣角,慈愛柔和的許晴道。他都替陳瀟不值。
許晴聞言,坦然的看向一旁惆悵的陳瀟,隨即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陳瀟知道,醫學上有種病症,叫選擇性遺忘。病患者會遺忘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難道自己是令她痛苦的根源?
“你再好好想一想啊,你怎麼能不記得陳瀟大哥!”許爽急了。
“我根本不認識他啊!”許晴很無辜。這種無辜的表情讓陳瀟恨得牙癢癢的。
陳瀟鬱悶的出了領事館,開著那輛三菱跑車在舊金山這個美麗的城市兜起風來。小傾的失蹤讓他本就焦急,許晴的遺忘更是令他苦悶。想安生的過日子,他媽的就這麼難。陳瀟在方向盤上拍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