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葉東看到了還是小孩的陳瀟,眼中的慘烈,倔強。那是一種寧死不屈的決然。
所以為之動容的葉東救下了他,並給了他不少錢。再看眼前玉樹臨風的陳瀟,當初的小孩如今是這般的強大英偉,不由不感慨唏噓。
葉東看重陳瀟最大的一方麵,不是他的本事,而是他的本心,別人若對他有恩,他會一輩子銘記在心。當然,有仇,陳瀟一般也必報不可。
一個真正的武者,什麼苦都可以吃,唯獨不能受辱。
“你覺得葉璿怎麼樣?”葉東忽然問道。
陳瀟愣了下,覺得這個問題有些不著邊際。不過還是回答道:“她很懂事。”
葉東似笑非笑,道:“我女兒僅僅是懂事嗎?難道不漂亮?”陳瀟汗了下,不明白東哥為什麼這個節骨眼上還有心情開玩笑。
“恩,葉璿很漂亮。”
這是,葉東微微一歎,道:“葉璿和她媽媽長的很像。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以葉璿的性格,和她的美麗,我實在無法放心。”
陳瀟連忙保證道:“東哥,您放心,我會保護她。”頓了頓,道:“您也一定會長命百歲。”
葉東嗬嗬一笑,道:“你這說的是傻話,在江湖上混,說出事就出事了。今天我不就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嗎?還有,你說保護葉璿,你能保護她一輩子嗎?你也會有你的生活。所以,如果你真想保護她一輩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娶了她!”
“啊?”陳瀟嘴巴張成了o型。葉東正色道:“陳瀟,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以你的本事,足可以讓我的社團在東江屹立不倒,你也就有能力保護葉璿和你妹妹。你跟葉璿結婚,我的位置讓你接班,你覺得怎麼樣?”
“東哥!”陳瀟也正色道:“葉璿有自己的想法,她待我有如兄長,我很珍惜她的這份感情。您有需要我幫忙的,我義不容辭,但我絕不會進入幫會。這是我答應過首長的。”
葉東眼神冷了下去,道:“陳瀟,我希望你有時候,做人能稍微變通一下。你答應過你首長,但是他現在能給你什麼?你沒有工作,沒有飯吃,他會接濟你麼?有時候,人還是要自私一些,多為自己考慮一下。那些躺在烈士陵園的烈士,他們付出了生命,僅僅得到的就是後人的一點點瞻仰,後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那些烈士的後人,也沒有得到任何好的國家待遇。我告訴你,這就是現實,人死了,就什麼都不是。不管你為別人做過什麼,你死了,就屁都不是。”頓了頓,繼續道:“要想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就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如果加上你的本事,再帶上我的幫會,以後誰看見你不敬畏有加,誰敢來傷害你的妹妹和你的家人?”
陳瀟看著葉東,目光卻依然堅毅。緩緩道:“東哥,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但是我相信,那些烈士當初為了革命犧牲,他們沒有去想過這些後事,他們是在做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他們隻是恨,恨那些占我河山的人,所以為了中國人的尊嚴,不惜一死。而我,也是在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
“總有一天,你會後悔!”葉東一字字道。
“我不會!”陳瀟擲地有聲。
葉東看著倔強的陳瀟,目光複雜,半晌後道:“我累了。”
陳瀟立刻上前,扶著他睡下,細心幫他放好枕頭,蓋好被子。葉東閉上了眼,麵上說不出的疲憊。在陳瀟準備走時,葉東道:“多注意葉璿的安全。”
“是,東哥!”陳瀟答應一聲。
陳瀟是與陳靜一起離開的,因為葉東把幫會的管理事務交給了陳靜,陳靜對幫會也很熟悉。陳靜是沒有公開,卻已被幫會公認的女主人。所以在幫會裏很有威信。
私人醫院很隱蔽,白發日本人雖然厲害,但情報肯定是兩眼一抹黑。那些川幫的人更不必說。所以葉璿待在醫院裏很是安全。
陳思琦陪了葉璿幾個小時,便也去了學校。
由於這次的黑幫火拚事件鬧的很大,讓刑警隊,公安局的大佬們都為之震怒,太目無王法了。雖然黑社會存在是沒辦法避免。但那必須是他們相安無事的前提下,如今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令相關部門均不好向上麵交差。一時間,全市戒嚴,山雨欲來的景象。
所有黑幫頭腦,也全部老實起來,當起了良民。大街上混混都變少了許多,保護費自然也不敢收了。
道上的大佬們配合警方,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了川幫的頭上。一致排外,再對內,這是道上起碼的素質和規矩。再則葉東的實力,其餘幾位大佬們也是清楚的,葉東都栽了這麼大的跟頭,他們也忌憚川幫。所以便想依靠警方來對付川幫。
對於公安部門來說,誰破壞寧靜的秩序,就得嚴懲誰。川幫自然就成了頭號通緝犯,成為了公安部門重點打擊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