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要麼被殺,街道兩側清除得幹幹淨淨。隨後,梁硯書等人帶著羽林軍跪在地上領罪。

“請皇上恕罪,微臣救駕來遲。”

“請皇上恕罪,兒臣救駕來遲。”

“請皇上恕罪,微臣救駕來遲。”

梁釗沒看自己的兒子和女婿,反而看向方才救了自己的男人。“你,走上前來。”

男人上前,單膝跪下,低頭道:“草民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梁釗往前傾了傾,麵上瞧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不假思索道:“草民,易淵。”

“……”梁釗皺起眉頭,這幾個小兔崽子,當他是瞎子麼。梁硯書一人辦事興許會有紕漏,但今晚魏棲和元千霄也來了。

他們三人共同辦事能出現這麼大的紕漏,那便是硬生生把他當傻子。

眼前這個男人,不用猜他都知道,是風羿。難怪梁纓總在他麵前提梁輕鳶的婚事,想必是摸透他的心思了。

今時今日,他根本沒有賜死風羿的心。那日清晨,風羿原本要說仇末的事,結果他在氣頭上,沒讓他說。倘若當時他靜心聽一聽,還真沒後麵的事。

認真說起來,這場仗,他有責任。

也罷。為了輕鳶,他隻能當風羿死了,而眼前這個,單單是救他一命的普通男人。

“你救了朕,朕許你一件事。”

聽得這話,男人猛地抬起頭,眸光激烈閃爍,似是激動萬分。“草民求皇上賜婚。”

梁釗直直盯著他,笑道:“好。”

*

清晨。

“嘶。”風羿扶著額頭從床榻上醒來,他坐起身,茫然地看向四周,一一熟悉,是自己住的客棧。

怎麼回事?

他慢慢回想,那晚,梁釗賜婚,他該是認出他了,否則,他不會說那句話。

“朕給你賜婚,但你記住,你永遠是這張臉,永遠是這個名字。”

因著天巽國的習俗,新郎新娘在賜婚後成親前不得見麵,否則便是不吉利,有魏棲和梁緋絮的事在前,他哪兒敢偷偷進宮見梁輕鳶。

聽他們說,婧兒生得很美,他真想見一見。

昨晚,梁硯書魏棲元千霄一道找他喝酒,說是提前恭喜他,他心裏頭高興,便與他們喝了足足一晚上。

現在是什麼時辰。

風羿扶著昏沉的腦袋坐起身,正想招人來問問,忽地,樓下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以及喜慶的嗩呐鑼鼓聲。

《花好月圓》,都城裏娶親常用的曲子。

“風羿風羿。”忽地,房外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後,“哐當”,重重一聲,風釋推門而進,急急道:“你怎麼還在這兒,去搶親啊,皇上臨時改注意了,將六公主賜給了別人,這會兒他們倆堂都拜完了。”

“你說什麼!”被這一席話鎮住,風羿想都沒想,單手一撐,直接跳下窗戶。

道上人流極多,熱鬧得緊,全是往公主府去的,因為沒人知道駙馬是何人,大家都等著一睹駙馬的俊容。

“你們說,六駙馬能受得了六公主的脾氣麼?”

“我估摸著,受不住。”

“話不能這麼說,六公主脾氣是差,可人長得美啊。”

“這位駙馬也是腦子不清醒,我聽說,賜婚是他自己求來的。”

“哦,還有這事?兄台,快詳細說說。”

……

人群裏議論紛紛,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熱,什麼版本的故事都有,比茶樓裏說書的都說得精彩。

然而風羿此刻哪有心情聽故事,他飛身躍進公主府,便在此時,前頭禮官剛好喊完“送入洞房。”

他越聽越急,越聽越慌,直往後院跑,一下牆便撞見了新房門口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