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還有……”仙靖辰忽然有些說不出口。

“還有什麼?”

“還有……還有……”算了,晚說不如早說,早說不如現在說,他作為情場浪子向來擅長打直球,此刻怎麼就羞澀了?不,不能羞澀,因此仙靖辰做了個深呼吸,大膽迎向柳弈的雙眼說道,“還有,我喜歡你,從你救下我的那一天起,我就喜歡你!”

柳弈被震住了。

雖然他救人無數,也被無數少男少女告白過,但這麼直白的,還是頭一個。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柳弈很愧疚地說。

果然,仙靖辰瞬間一臉受傷:“啊?是誰?是連煜寒嗎?”

柳弈又驚訝了:“你又從何得知?”

“之前你傷了仇鈺,是連煜寒求你你才饒他一命,如今你進宮,想必也是為了讓連煜寒不傷心才救他的吧?”

“……”柳弈低頭不語,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仙靖辰眸光暗了暗,不過很快又揚起一個微笑:“沒關係,我知道此番告白有些突兀,但是說都說了,我不後悔。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在你眼中可能是一個罪大惡極的謀逆者,我知道現在的自己很醜陋,不過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沒打算放棄你。”

柳弈也隻能回之無言的微笑,心下卻做了一個決定。

翌日清晨,連煜寒他們發現柳弈所暫住的慎心殿人去樓空,徒留兩堆藥包和一封信在桌子上。

連煜寒忙展開信一看,隻見上麵寫了短短兩行字:

“西出陽關無故人。

小連,幸會,告辭。”

再看那兩堆藥包,每一堆上麵都貼了一張紙條。

一堆是給仇鈺的:“飯後內服,一日兩帖,一月即可痊愈。”

另一堆竟是給仙靖辰的:“外敷整個麵部,一日三次,三月即可祛除全部疤痕。”

大家忙去宮門口問守衛可見柳弈的行蹤,卻無一人所知。

看來是用在淩晨輕功飛出宮牆的,連煜寒想,接著便想騎馬去追柳弈,不料有人比他更快。

他也被仇鈺拉住,經過昨夜的醫治,仇鈺麵上已多了些許血色,力氣也恢複了不少:“別追了,他既打定主意不辭而別,就不希望我們去找他。”

“那你怎麼不攔住仙靖辰?”

“他啊。”仇鈺不禁笑了笑,“縱橫情場十年,也該讓他試試撞南牆是什麼滋味了。”

“啥意思啊?”連煜寒沒聽懂。

仇鈺卻笑得越發曖昧:“就是,他也去追逐他的月亮了。”

“……”連煜寒先是一愣,接著猛然醒悟過來,無比驚訝地大叫,“什麼?你的意思是他喜歡弈哥?!”

“嗯。”仇鈺笑著點頭。

連煜寒越發驚得直叫:“這也太誇張了吧?他們不是才第一次見麵嗎?”

“非也,三年前他們就認識了,柳弈也救過他,還照顧了他三天三夜,之後他便一直在找柳弈。”

“臥槽,這也太神奇了!”

“是啊,所以你就讓他一個人去找吧,有緣自會相見。”

“哈哈哈,好吧,不過……”連煜寒忽然笑嘻嘻地說,“其實你最擔心的是我會跟柳弈走是不是?”

仇鈺神情卻有些黯然:“是啊,我怕你一追出去的話,就不會再回來了。”

“我想追出去,是因為我覺得很對不起他,所以想要好好補償他。”

“你要怎麼補償他?名利對他來說好像都不重要,萬一他要你的人和心怎麼辦?”

看到仇鈺緊張兮兮的樣子,連煜寒不禁撲哧笑出了聲:“喂!什麼人和心,你這台詞也俗了吧?就跟我小表妹看的那些狗血劇一樣,很惡心的,知不知道?”

仇鈺當然聽不懂,一臉懵逼地問:“狗血劇?不知道……”

連煜寒笑得愈加無奈,不過很快又主動拉起了仇鈺的手,牽著他走向了觀星台。

此刻已是辰時,觀星台上無星無月,但遠處的朝陽正從逸凰山後露出了半個腦洞,橙紅色的晨光灑滿天際,也是一種驚天動地的美。

“哇!這也太美了吧!”連煜寒瞬間被震撼到,搭著仇鈺的肩指著那朝陽讚歎不已,一邊隨口說道,“沒想到時隔四個月居然還能登上這裏,好懷念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仇鈺心下又是一陣黯然:“是啊,都四個月了,我卻感覺過了四十年。”

意識到仇鈺的失落,連煜寒忙笑著安撫道:“沒事啦,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已經不介意了,你也別再多想了哈。”

“可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仇鈺低低地囁嚅著,“其實到現在,我都還感覺你的回來像是一場夢,好像隨時都會落空……”

然而話沒說完,唇上便被一股熟悉的熱意覆蓋。

這是連煜寒第一次主動吻他。

雖然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卻讓他麵紅耳赤,心神俱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