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扉抬起下巴伸長了脖子,磨蹭著軟和溫暖的圍巾,笑著說,“這樣是不是還不如帶一頂紅色的帽子,更像是女孩了吧?”
“不像,特有男子氣概,而且看起來特別凶,一掌能拍死人的那種。”
“真的假的?”柴扉才不信他,他總能在逗人的時候還保持一本正經的神色,可能當律師的都這樣。
穆淮章牽著他的手出去,來來往往的病人和醫護都熟悉了,知道他們今天出院,碰見了都說一句兩句的吉祥話。穆淮章很喜歡聽這些吉祥話,也很開心地再說些好聽的給對方。
柴扉反倒成了話少的,隻管微笑著和穆淮章往外走就好。
回去的路上柴扉還在與穆淮章打趣,說他都不再是那個“舌戰群雄、不怒自威的壞總了”,簡直成了個人見人愛的萬人迷,誰見了都會喜歡的那種。
“萬人迷”先生可並不感覺這是在誇他,“我怎麼聽你這麼說,後背感覺涼颼颼的,我最近又做錯過什麼嗎?”
柴扉故作正經地想了想,“如果對隔壁病房的那個陪護小帥哥笑和對紮了個丸子頭的小護士笑都不算是錯的話,那就沒有做錯什麼的。”
穆淮章這時候是很知道配合柴扉演出的,他誇張地拿捏出一個大驚失色的表情,大喊冤枉,“我見誰都笑的,我現在改過自新了,一點都不高冷了,見誰都笑以後就是我的招牌了,柴老板可不要誤會啊。”
“而且隔壁病房什麼時候來了個小帥哥,我可沒見到啊。小護士,是一定要笑的,不笑的話,紮你紮疼了怎麼辦。”
“哦~原來美人計啊……”
“嗯嗯,對的,但我的美人計不太有效,最有效的還是柴老板親自笑一笑,就肯定不疼了。”
“那好,我以後每次都笑。”
家裏布置得那些,穆淮章憋著勁兒地等著看柴扉的表情。他自己沒空來布置,安排了助理過來。助理太懂他的心思,原本穆淮章隻是打算讓他把家裏暗色的家居物品換成他買的那些紅色就好。小助理卻費了心機,把家裏整飭得像是婚房一般,就差在門口貼上紅色的大紅雙喜字了。
柴扉刷了指紋一開鎖進來就是一對紅色拖鞋,正對玄關的牆上掛了醒目的紅底金色雙喜字。
客廳背景牆上是兩個人的生活照,柴扉的居多,都在中間,穆淮章的少,但把柴扉的照片包圍得很周全。茶幾和餐桌上都擺著實木的喜盒,多層多格擺了桂圓、紅棗、花生等很多好寓意的幹果糖果。
柴扉看看這些擺設又看看穆淮章,想說他是不是弄得有點太大操大辦了,他的意思其實隻是換換床品而已。
穆淮章依然保持著極為高昂的興致,拉著柴扉去開臥室的門。
助理收拾完以後給他拍過照片,穆淮章覺得臥室裏的布置是他最滿意的。
兩人的大床上不再是穆淮章一貫的暗色係床品,全都換成了正紅色。兩人的正紅色睡衣被折得整整齊齊擺在床上,助理還別有新意地用紅色毛巾折出小象地形狀擺在床腳,也真是難為了這麼一個大男生了。
最醒目的是柴扉常睡的那一邊床頭櫃上,擺著一張裝裱在實木相框裏的二人合照。合照是某一次柴扉去開書博會的路上順道去穆淮章律所轉了一圈,被碎催逮住摁著兩人拍的。
那天穆淮章剛下了庭,脖子裏係的正紅色領帶還沒有換下來,柴扉因為要去開書博會,難得也穿了一身正裝,隻是沒係領帶,被碎催鬧著也挑了穆淮章一條正紅色領帶係上。
照片上的兩個人端端正正地站在穆淮章辦公室那麵大大的落地窗前。穆淮章